”
“老子物理比你好!”
“試試?”
“試試就試試!”
試試的結果就是小玫瑰和小小玫瑰都被迫接受了玫瑰味香氛的洗禮,舒舒坦坦綻放了一回,才算罷休。
最是身強體壯的年紀,初嘗了些滋味兒,在喜歡的人面前,就總是沒有什麼自持力,一碰就著,卻總覺得還不夠。
好在年輕,身體好,只有意猶未盡,沒有吃不消。
鬧完了,簡松意又開始犯懶,賴在柏淮床上不想走,順便把手機鬧鐘定到六點。
柏淮給他吹著頭發:“定這麼早干嘛?你又不上早自習。”
簡松意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不早點回去,被我媽發現了怎麼辦?”
還挺有偷情的覺悟和經驗技巧。
柏淮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夸了他一句聰明,就哄著他睡了。
簡松意睡覺其實不怎麼老實,睡著睡著,就睡到柏淮身上,像小動物蹭人似的,黏黏糊糊,還老愛動。
但很奇怪,向來眠淺的柏淮,每次被簡松意抱著的時候,卻睡得格外安穩。
大概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那時候只有簡松意軟乎乎地抱著他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他不是孤零零一人,還會有人陪著他,他可以松懈下來。
柏淮下巴蹭了蹭簡松意頭頂,合上眼。
冬夜是最適合安眠的夜。
睡得極為舒服。
而冬晨卻是最難起床的晨。
簡松意定好的六點的鬧鐘,最后叫醒的只有柏淮一個人。
而簡松意本人卻像是聾了似的,鬧鐘響了八百回,柏淮起床洗漱穿衣,又刷了一套英語聽力,他都還沒一點兒動靜。
柏淮撐在床邊看著某只安靜乖巧的崽子,忍不住戳了他一下,崽子立馬往被子里縮了一下,柏淮再戳他一下,他再往被子里縮一下,一來一回,戳到最后,縮成了一個滾圓滾圓的球。
柏淮沒有辦法,只能把他的腦袋從被子里扒拉出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乖,起床了。”
簡松意卻嫌棄地一把推開他,然后又縮了回去。
柏淮耐心地又把他扒拉出來,捧住他的臉,吧唧又親了一口。
簡松意還想推開他,但迷迷糊糊的,發現怎麼推都不動,實在犯懶,干脆閉著眼睛皺著眉毛讓他親,最后親了不知道多少下,親得實在沒脾氣了,才哼哼唧唧地被柏淮撈起來,送進浴室。
洗漱完,總算是回過一些神,但還是有點呆。
看得柏淮想笑,一邊拿著吹風幫他把頭上兩根翹起來的呆毛吹下去,一遍說道:“都七點多了,今天估計又趕不及第一節 課。”
“唔……!七點多了?!”簡松意虎軀一震。
唐女士是每天早上七點二十叫他吃早飯。
簡松意想也沒想,穿著柏淮的睡衣,抱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跑。
噔噔噔,健步如飛,吧唧一下,戛然而止。
客廳里赫然端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拿著報紙,戴著老花眼鏡,坐在面朝樓梯的沙發上,正低頭,透過鏡片上方打量著他。
簡松意避無可避:“柏……爺爺……”
柏老爺子放下報紙,摘下老花鏡,朝他和藹一笑:“小意啊,起床了?快過來吃早飯吧,不然涼了。”
“……”
簡松意抱著一大堆衣服,不知何去何從。
柏淮則衣冠楚楚地房間里出來,路過他身旁,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吃早飯。
”
然后徑直走到餐桌旁,端起粥碗,漫不經心地閑話家常:“爺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說一聲。”
“昨天半夜回來的,聽小劉說小意來了,時間又太晚,就沒打擾你們。”
“哦,這樣啊,那爺爺你吃完飯記得再休息會兒。”柏淮說著,抬起頭,看向還站在樓梯上的簡松意,柔聲道,“站那兒干嘛,過來吃早飯,粥都要涼了。”
坦然自若,仿佛此情此景真的一點都不尷尬。
簡松意覺得自己還是吃虧在臉皮太薄,得多學學柏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于是假裝從容地把衣服放到沙發上,坐到餐桌邊,埋頭喝粥。
拼命告訴自己,沒有關系,雖然自己在柏淮房間睡了一晚上,雖然他們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雖然他還穿著柏淮的睡衣,雖然被柏淮親爺爺當場捉奸,但都沒有關系。
只要他臉皮夠厚,這些事就從未發生過。
然而喝了幾口粥后,臉已經燒得滾燙,實在是忍不住,心虛地解釋道:“昨天晚上柏淮有題不會,我給他講,講到太晚,就在這兒睡了。”
十分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簡松意說完,也意識到這點,于是在餐桌底下踹了柏淮一腳,讓他幫忙打圓場。
柏淮體貼地補充:“嗯,昨天晚上讓簡松意幫我復習了一下物理,主要是力學和熱學那部分,我還不太熟悉。”
說得一本正經,完全沒毛病,卻氣得簡松意又踢了他一腳。
好在柏老爺子是個正經人,聽他們這麼一說,完全沒想到其他的,立馬親切又欣慰地笑道:“愛學習是好事兒,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就該互幫互助,就是太麻煩小意了。
”
“沒事兒的爺爺,他不嫌麻煩。”
“嗯,小意的確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