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一是為了慶功藝術節,二是給幾個馬上要去參加競賽集訓的人加油助威,所以話題一被打茬兒,大家就很快忘了這茬兒,討論起集訓的事。
簡松意是物理,陸淇風是化學,楊岳是生物,都要去北城一個星期。
徐嘉行:“羨慕你們,不用參加月考。”
“松哥不在了,那這次月考柏爺第一穩了啊。”
“提前恭賀柏爺,祝賀柏爺。”
“不過松哥走了,柏爺不是獨守空房嗎?”
“沒事兒,有我周小洛,排解一切寂寞。”
“嗚嗚嗚嗚,我舍不得你們走,楊岳走了誰給我補課呀,嗚嗚嗚,楊岳你不要走。”
“嗐,總要走的,高考后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再也見不到了。”
“嗚嗚嗚,我不想畢業,我不想離開你們。”
“我也是,嚶。”
……
畫風急轉直下,突然就從鼓舞加油,變成了生離死別,一杯酒一杯酒,喝得豪情壯志,東歪西倒。
一說到心虛的話題,簡松意就悶頭喝酒,拒不回答。
柏淮也沒攔他,知道他害臊,不喝點酒緩緩,可能要臊好幾天,那不如就喝點兒,而且他記得簡松意酒量其實還不錯,所以應該沒什麼事兒。
然而等他結了賬,把幾個傻逼一對兒一對兒送上車的時候,一回頭,發現簡松意正站在路邊眨著眼睛看著自己。
站得筆直筆直,眉眼間那股子傲氣和暴躁散了下去,茫然又乖巧,像等著被家長認領的小朋友。
他突然才想起來,Omega結合熱時期,體質會格外虛弱,也肯定比平時容易醉酒。
這人,可能喝多了。
走到他跟前,晃了晃手:“醉了沒?”
簡松意跟著他的手,緩緩地晃著腦袋,神色很認真:“沒有。
”
特別認真。
可愛死了,
柏淮確定這人是醉了。
低聲笑道:“沒有就行,沒有我們就回家。”
簡松意張開雙臂:“要背。”
“……”
柏淮失笑,轉過身,微屈著腿,簡松意乖乖爬了上去,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到底瘦,柏淮背著他,也不覺得吃力,就是受不了簡松意一直在他脖頸處蹭來蹭去的,溫熱的呼吸四處零落,勾得他有些心猿意馬。
“乖,別蹭了。”
“我沒有蹭!”
“你明明就有。”
“我沒有蹭!”
邊說邊蹭著,語氣委屈死了,
柏淮只能哄道:“好好好,你沒蹭。”
果然喝沒喝醉,都一樣不講道理。
柏淮也不知道是誰慣的簡松意這臭脾氣。
到家后,發現唐女士也不在,簡松意的書包也不在,應該是還沒回家。
索性一路把簡松意背到臥室,哄著他洗了澡,換了衣服,抱上床。
坐在床邊,掖著他的被子:“乖,快睡覺,我今天睡你家沙發,如果不舒服了,你就叫我。”
簡松意確實有些不舒服。
他還在結合熱,柏淮擔心他不能接受,所以對他做的臨時標記做得格外淺,而在酒精的影響下,代謝又異常快,所以效果基本去了大半,結合熱的燥意就勾出來了絲絲縷縷。
加上有些醉,就更難受了。
不過他是一只新手Omega,只知道難受,卻不知道為什麼難受,只能憑借著本能,蹙著眉,蹭著柏淮:“我難受,你親親我。”
語氣有些急和不耐煩。
柏淮挑了下眉,有點驚訝,這人,喝醉了這麼直白嗎?那以后倒是可以讓他多喝喝。
他也沒經驗,也沒想過臨時標記會這麼快失效,只以為簡松意是單純地喝醉了,于是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俯下身,雙手撐在他兩側,看著他,挑唇笑道:“我為什麼要親你。”
“就是想親你,難受,想親你。”
簡松意說著,就伸出手要勾柏淮的脖子,眼角泛紅,眸光蘊著水汽。
柏淮卻似乎一點兒也不心軟,步步緊逼:“你不是說我們只是朋友嗎?兄弟嗎?朋友和兄弟之間,可不能親來親去的,”
柏淮想著這小東西吃飯的時候竟說些戳自己心窩子的話,覺得該欺負欺負。
雖然他裝睡的時候,偷聽過簡松意說喜歡他,可簡松意其實還沒正正經經地對自己說過一次喜歡。
聽不見這句喜歡,就總是不安心。
小東西哪兒都好,就是沒良心,還有點傻,不逼他一把,他永遠說不出那句喜歡。
“所以,簡松意,你到底給不給我名分?”
柏淮就看著簡松意,微瞇著眼睛,跟個狐貍精似的,雖然壞,卻真的好看。
“你親我!”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親我!”
“你先給我個名分,我才能親,畢竟我不能耍流氓。”
喜歡的人,幾個小時前被強壓下的感覺,結合熱的本能,酒精的作用,和體內殘留的柏淮對他標記的影響,讓簡松意什麼都不想思考,什麼朋友,名分的,根本沒聽進去。
見柏淮不親他,索性直接拽著柏淮的衣領往下帶,身子一翻,把他抵在身下。
“你煩死了,我不想聽你說話。”
然后不由分說地堵住了這張討人厭的嘴。
一回生,二回熟,輕車熟路地撬開了防守。
野玫瑰的味道又散發出來了,霸道又囂張。
柏淮沒想到自己喜歡的Omega,不害臊的時候,居然這麼熱情,意外,卻也喜歡,再多的不開心和逗他的心思,也抵不過喜歡的人這樣強烈的攻勢。
于是細雪終究也還是紛紛揚揚落下,安撫著小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