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返場領獎的時候,底下都是控制不住的土撥鼠尖叫,楊岳怕簡松意膨脹,千叮嚀萬囑咐,讓主持人千萬不要把話筒給簡松意,免得他又說出什麼“老子今天就是想說,錢就他媽能堆出藝術”這種拉仇恨的裝逼之言。
畢竟還是有人不服氣。
只是再不服氣,那人氣獎也是當場實名制一票一票投出來的,誰也不能說什麼。
兩個人被拉著合了一圈影,等人都快走完了,才勉強得空,下了舞臺。
一下臺,一個小姑娘就抱著三大束花沖上了上來,兩束偏小的白綠色系花束,塞給一人一束:“這是我們簡松意后援會集資給你們應援的!祝賀兩位藝術節大獲成功!”
簡松意:“?”
我他媽什麼時候有后援會了,我怎麼不知道?
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塞了一束紅玫瑰。
紅得極純極濃,滿滿一束,沒有其他任何一絲雜質,用黑色綢緞紙包著,一束比兩束加起來還大,塞了簡松意一個滿懷。
簡松意挑挑眉。
林圓圓連忙解釋道:“這個是我們后援會副會長單獨出資送你的。”
“副會長?”
這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們副會長是你頭號迷妹!超級愛你的!里面還有她的小卡片!你千萬要記得看哦!”
簡松意斜眼瞟了一眼柏淮,見他沒什麼反應,于是朝林圓圓笑了笑:“行,謝謝你,也請你替我轉告這位副會長,我很喜歡她的玫瑰花。”
他不笑不要緊,他這一笑,林圓圓原地起飛:“啊啊啊啊啊啊!!!崽崽對我笑了!!!我又可以了!!!”
崽崽?
簡松意蹙了蹙眉。
一個剛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喊自己崽崽,似乎有些奇怪。
林圓圓也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心理話,頓時不好意思極了,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剩下簡松意一臉懵。
旁邊的柏淮輕笑一聲,湊到簡松意耳邊,低低念出兩個字:“崽崽。”
唇齒碾轉,帶了點兒寵溺。
明明林圓圓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沒什麼,被柏淮這麼轉著調呢喃一念,就臊了起來。
簡松意耳根一紅:“崽崽怎麼了?崽崽有玫瑰花,你有嗎?”
“我沒有。”
“那不就得了,說明崽崽是愛稱,我可愛,我惹人喜歡!”
說著還嘚瑟地捧著玫瑰花束在柏淮面前抖了兩下。
結果抖出來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
我曾見過五千朵玫瑰花,但是他們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你萬分之一的美麗。
——B.S.
簡松意飛快地想藏起卡片,結果沒來得及,被柏淮兩根手指夾著,拿了起來。
簡松意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拈花惹草被抓包了的愧疚和心虛感。
柏淮卻只是把卡片遞給他,笑道:“喜歡嗎?”
一點都沒有吃醋不開心的樣子。
簡松意想起自己這幾次暗示得那麼明顯,柏淮都不領情,現在還不吃醋,有些賭氣地說道:“喜歡,怎麼不喜歡,當然喜歡,喜歡慘了,我這輩子都沒收過這麼好看的花。”
柏淮笑著點頭:“喜歡就好。”
“而且我覺得這個副會長特別會說話。”
“嗯,我也覺得。”
“……”
簡松意觀察柏淮的反應,一點吃醋的樣子都沒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所以我覺得有機會見見,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見見?”
“對啊,反正我還單身,名草無主,精挑細選一下,有什麼問題?”
簡松意這話,幼稚得很明顯了,就差沒直接說出“你再不給老子表白,老子就和別人跑了”。
然而根據狼來了的故事,柏淮見多了簡松意嘴上叭叭得厲害,一動真格就慫了的樣子,怕又和琴房標記那次一樣,把他嚇到,就沒順著說下去。
而且他就算和這個B.S.跑了,也沒什麼問題。
反正翻來覆去都是自己的,跑不掉,不著急。
想到假如簡松意這炸毛脾氣,如果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個B.S.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覺得你是可以好好挑挑。”
反正挑來挑去都是自己。
簡松意發現柏淮是真的一點也沒不高興。
于是他不高興了。
冷著臉,抱著玫瑰花就快步往音樂廳外走去。
十二月天涼,音樂廳里暖氣開得足,所以穿著禮服,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一旦去了室外,先不說這衣服有些浮夸,光是凍就能凍死人。
柏淮連忙回后臺,去拿簡松意的外套。
而簡松意出門埋頭走了一大截兒路,一回頭,發現柏淮居然沒跟上,頓時更不痛快了。
低頭看著手里的玫瑰花也煩,往路邊隨便一扔,兩手揣著兜就快步往教學樓走去。
聽到身后有跑步的聲音,連忙一回頭,發現是楊岳,有些失落:“跑什麼跑?”
楊岳氣喘吁吁:“不是,松哥,你穿這個好看是好看,但是你不冷嗎?現在溫度是零攝氏度啊!你不怕感冒嗎!快回去穿衣服!”
簡松意低頭看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演出禮服,但很奇怪的是,確實不冷,不僅不冷,還覺得有點燥熱。
不過不冷歸不冷,穿這個出去還是顯得有些神經病。
轉身往音樂廳走去:“我剛被柏淮氣糊涂了,忘了,所以現在音樂廳還開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