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松意一皺眉:“你快呸呸呸!”
“?”
“快呸!”
柏淮失笑:“好,呸呸呸,行了吧?”
“過生日不準說不吉利的話。”簡松意生氣得都忘了自己的姿勢多像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的小貓咪。
柏淮覺得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質問道:“難道不是你先想在生日把我捂死的?”
簡松意自知理虧,態度良好:“我錯了。”
柏淮挑眉。
這麼好說話?這麼快就認錯了?簡松意什麼時候變這麼乖了?
一個分神,下一秒簡松意的手就掙脫出來,直接襲上柏淮的胳肢窩和腰,上下其手:“打架居然還撓癢癢,你算什麼男人?”
“簡松意,你完了,你居然都學會使詐了。”
柏淮也怕癢,立馬去逮簡松意的手,順便掐著他的腰使勁撓。
兩個人又笑又罵扭做一團。
鬧著鬧著,兩個人突然都停住了。
誰都不敢再動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
松崽:柏淮,媳婦兒重要還是兄弟重要。
柏淮覺得送分題,信心滿滿:媳婦兒重要!
松崽:垃圾!!
柏淮:???
第36章 Chapter 36
簡松意喜歡綢質的睡衣, 很舒服,就是不太經事兒,一拉扯, 容易滑落, 還什麼都藏不住。
如果說軍訓那次,簡松意猜測柏淮沒發現,那這一次,他確定柏淮發現了。
因為他也發現了柏淮。
血色翻涌上簡松意的臉頰, 卻為了男人的面子強裝鎮定:“早……早上,這正常,說明……說明我們兩個身體好。”
柏淮點頭, 語氣淡定:“嗯, 精神。”
簡松意的臉更燙了,但又覺得如果自己不比柏淮更淡定, 顯得自己不如他見過世面,這個年紀的男生大都不愿意在這方面示弱。
于是眉一挑,語氣故作無所謂和不耐煩:“精神你個大頭鬼, 你愣在這兒不動干嘛?想占我便宜?”
柏淮眸子半瞇, 嗓音慵懶:“想讓我動?”
“……艸!”簡松意終于忍無可忍,一腳踹向柏淮,“是想讓你滾!”
柏淮往旁邊一側, 躲開他的一踹, 順勢下床,眸底劃過一絲笑意,慢騰騰走進浴室, 關門前留下一句:“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
簡松意一個翻身, 把自己埋進被子,雙手捂住臉,臊得根本說不出話。
他就說吧,自己最近被O性激素影響了,有點兒不對,剛才被柏淮壓著的時候居然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A……這該死的荷爾蒙,竟讓自己變成了和陸淇風一個品種的老畜生。
可是自己怎麼能對柏淮有邪念?
自己怎麼能因為柏淮長得好看,身材又好,信息素又A,就對他動邪念?
自己分化的時候,結合熱的時候,自己這麼好看又誘人的時候,人柏淮對自己動邪念了嗎?
沒有。
所以簡松意合理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青年男性的晨起日常,柏淮這種性冷感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
這就顯得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了。
臉埋進雙掌,指節用力,試圖就地把自己捂死。
去他媽的不用顧及AO有別,這能不顧及嗎?
簡松意覺得自己的臉疼得慌。
柏淮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像個鴕鳥一樣的簡松意。
怕真把人給羞死了,出聲解圍:“正常情況,你剛分化不久,激素還不穩定,容易波動,以后就好了,大家都是發育正常的青少年男性,有反應才符合人體規律,你沒必要想太多。
我和你半斤八兩,又不會笑你。”
他的聲音冷淡而平靜,慢條斯理,像在念教科書,聽得簡松意倒真的消了幾分羞,褪了幾分臊。
轉過身,若無其事:“誰想多了?我是想上廁所。還有你洗個澡怎麼洗這麼久,我都要憋死了。”
柏淮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簡松意醍醐灌頂:“臥槽!你剛才不會在我的浴室里埋葬了你千千萬萬的子子孫孫吧?!我的浴室不干凈了!”
柏淮:“……”
睨了簡松意一眼,并不想說話。
簡松意當他默認了,從床上爬起來,痛心疾首地走進浴室,卻發現浴室冷冰冰的,一點兒熱氣也沒有,剛才柏淮頭發明明是濕的。
所以這人……
還真是苦行僧作風啊。
簡松意突然覺得自己更加畜生。
柏淮是真禁欲,是自己不干凈了。
蹲下身,捂住臉,不敢看鏡子。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澡出來,柏淮已經換好了衣服。
不知道為什麼,沒穿簡松意拿出來的他的干凈衣服,而是湊合穿上了自己昨天的衣服。
白襯衣的銀質紐扣又規規矩矩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顆,金絲眼鏡也被從包里拿出來,架在鼻梁上,衣冠楚楚,沒了昨天KTV里那種妖孽似的性感。
坐在窗前的書桌旁,靠著椅背,翻看著一本書,目光順著半垂的眼皮落下,沒有別的表情,翻著書頁的指尖,在陽光下呈現出幾近透明的錯覺。
寡淡得疏離,疏離得簡松意突然有點失落。
好像昨晚的喧囂吵鬧和方才那幕荒唐,都不過是酒醉的一場鬧劇。
鬧劇結束了,落幕了,演員就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什麼都沒留下,什麼都沒影響。
所有情緒戛然而止,那些不清不楚的情緒,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內心戲。
而柏淮從始至終都是個理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