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點醉了。”
簡松意沒好氣:“讓你逞能,分我一點會死?我酒量不比你好?非不讓我喝,也不知道為什麼。”
還沒數落完,柏淮的身子突然就軟了一下,簡松意連忙去扶他,結果柏淮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知道怎麼使了一下力,簡松意就發現自己被抵在走廊墻上了。
柏淮一只手勾著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有氣無力地搭在自己的腰上,頭還埋在自己的頸窩。
“我好像有點醉了,你讓我靠一靠,緩一緩,好不好。”
語氣綿軟,還有點小祈求小撒嬌在里面。
簡松意哪兒聽過柏淮這麼說話?聽到他這麼說話了又哪里還敢不依他?
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讓柏淮舒服一點,就只能身體板直地被他抵在墻上,兩只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頸窩處還被溫熱的呼吸撩撥著。
他覺得這家KTV怎麼回事,怎麼才九月份就開暖氣了?真他媽熱。
又熱又燥。
兩個人就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個不想動,一個不敢動。
時間緩緩過著。
就在簡松意以為柏淮睡著了的時候,柏淮突然開口:“簡松意,我有喜歡的人了。”
“嗯?哦,恭喜呀,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簡松意盡量努力地用最適合好兄弟身份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做一個沒有感情的祝福機器。
柏淮想,那還真是承蒙您吉言了。
額頭抵著簡松意的肩,臉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唇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
“簡松意,你真的就是個傻子。”
“?”
簡松意立馬伸手把柏淮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沒了,兄弟沒得做了,我們之間完了!”
柏淮順勢直起身,面無表情:“那正好,我早就不想和你做兄弟了。”
說完轉過彎,朝衛生間走去,身形微晃。
簡松意平時和柏淮懟習慣了,沒去想柏淮為什麼突然罵他,也沒把柏淮的話當真。
鬧歸鬧,也怕他摔了,連忙兩步跟上,摟住他胳膊,嘴里順便犯個欠:“還行不行?自己能解決生理問題嗎?不能解決的話我可以幫你扶著。”
柏淮在衛生間門口站定,偏頭,半瞇著眸子打量著他:“我不能解決的話,你想扶什麼?”
“什麼不行扶什麼。”
“好,那你來扶。”
一臉淡然。
簡松意:“……”
艸。
喝醉酒了就了不起了?喝醉酒了就可以這麼沒羞沒臊了?可恨自己居然騷不過他。
只能紅著臉躲到走廊上:“算了,我是只Omega,不方便進你們Alpha的廁所,你自力更生吧。”
柏淮忍不住笑了,就某人這點臉皮,還敢來說騷話,有膽子撩,沒膽子承擔后果,以后總會付出代價。
邊想著,邊打開水龍頭,把手放到涼水下,試圖清醒一些,他其實一直沒醉,只是有些混亂,想緩口氣,捋一捋。
他現在不太確信自己說出有喜歡的人,會不會太唐突。
他總覺得雖然簡松意是個剛鐵直A,但隱隱約約的,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些不一樣的苗頭和感覺,或許是時候讓簡松意去正視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另一種關系了。
結果這人給他說“恭喜”?
自己一個頂級Alpha,處心積慮地想勾引個Omega,勾引了半天,結果人家連一竅都沒開。
所以這到底算誰的問題?
柏淮自嘲地笑了笑,想著要不干脆直接美色誘惑算了,一邊扯著襯衫領子,一邊往外走去。
一出門就看見簡松意正倚在走廊的墻上,手上把玩著什麼。
見他出來了,拽過他的左手手腕,不容分說地系了上去:“你把這個戴上再回去,不然你運氣這麼差,又愛面子,喝酒喝趴下了怎麼辦?我明天還有安排呢,可不想看你宿醉成狗。”
明天還有安排。
柏淮翹起唇角,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根編得精巧的黑繩,串著幾顆黑曜石,正中間則是一顆晶瑩圓潤的葡萄石,葡萄石的表層,刻著一排字。
仔細一看,才發現不是一排字,而是半排,豎著從中間一分為二的半排。
而簡松意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串一模一樣的。
柏淮掀起眼皮,看向簡松意,等一個解釋。
簡松意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沒看柏淮,低頭擺弄著自己手腕上的珠串。
“這顆葡萄石是昨天大覺寺買的,老和尚說葡萄石是運氣石,如果有兩顆一模一樣的,把兩個人的名字,一顆刻一半,就能把我的好運氣分給你……”
“你別笑!你不許笑!我知道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就是……我覺得你運氣實在有些不好,然后我這個人又恰恰運氣好得有點過分,好到我自己都覺得運氣太好了,活著沒挑戰,所以我就分你一點兒,我們兩個就都剛好。”
“你也別嫌不好看,我昨天晚上求了我媽好久,她才幫我編的……這玩意兒比你想象的難,我學了好久都沒學會,也算我媽的心意……所以,你如果覺得湊合,就戴戴。”
“而且萬一呢,萬一這個東西真的能把我的好運氣分給你呢,反正你戴戴又不吃虧,所以你要不要……就先試試,沒用再說。
”
“柏淮,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十八歲以后,能幸運一些,開心一些,你這麼好一個人,沒道理會一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