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淮平靜道:“沒看什麼,我就是在想,剛才我們為什麼不先解開,再起來,不就很輕松了嗎?”
“……”
柏淮說得很對。
這麼簡單的道理,聰明如簡松意,居然沒有想到,只是因為剛才被柏淮壓在身下的時候,隨著身體的反應,腦子有些空白。
但是簡松意沒法說出這個答案。
他覺得自己真不是人。
以前男孩子之間也不是沒打鬧過,從來沒什麼不對,現在就因為分化了,居然就對自己的好兄弟好哥們兒起了反應,還是在這麼嚴肅的情況下。
盡管反應不太明顯,那股感覺也很快退去,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可真是個畜生。
簡直沒臉見柏家父老。
好在黃明及時趕來,緩解了他的尷尬:“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為什麼擅自增加任務難度和危險系數?為什完成任務后為什麼不按鈴?又為什麼不及時歸隊?你們這根本就是視紀律為無物!”
簡松意認可地點點頭:“教官說得對。”
“?”習慣了被懟的黃明突然有點不適應。
簡松意義正言辭,正氣凜然:“所以我們這種視紀律為無物的人,這次任務成績就應該作廢!”
黃明:“……”
第一第二免考核資格順延給了陸淇風和皇甫軼。
但沒人在意。
只有兩個逼王的光榮事跡隨著改革春風吹遍了祖國大地,被傳得神乎其神,慕名而來的大眾基本是跪著看他倆的。
至于在高墻后那微妙又曖昧的幾分鐘,也只被當做是兩位大佬為了和楊岳組隊,故意拖延的時間。
而那幾分鐘平靜水面下到底涌動起的少年隱晦的情動,是獨屬于他們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簡松意為此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自我譴責和自我懷疑。
連帶下午輔導楊岳練習打靶的時候也心不在焉,還是柏淮接過這個重擔,幫楊岳訓練到可以穩在四五環的成績。
吃晚飯的時候,柏淮和楊岳繼續訓練,簡松意沒陪他們,跟著陸淇風先走了。
柏淮淡淡看向兩人的背影,眸子里也看不出情緒。
楊岳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問道:“柏爺,怎麼了?和松哥鬧別扭了。”
柏淮收回視線:“沒。收腹,身體貼緊地面,注意力集中,別分心。”
“哦。”
楊岳悻悻地應了一聲,又開始認真練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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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淇風是個情商很高的人。
所有人都覺得簡松意和柏淮不對付的時候,他就已經看明白了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不對付,只是各自軸著各自的心思,撒嬌一樣地鬧著別扭。
而自從柏淮回來后,簡松意的一日三餐都是吃的柏家的,以前的三人行只剩下了自己和周洛兩個孤A寡O,差點被彭明洪抓成早戀典型。
現在這個移情別戀的塑料發小居然又想起了自己,那必然是他和柏淮之間又鬧什麼小別扭了。
陸淇風試探道:“你和柏淮今天配合很默契啊?專門練的?”
“也不是專門練的,就七八歲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倆就開始經常吵架打架,我爺爺和柏爺爺覺得我倆賊煩,每次教育我們又被我們氣得高血壓,就干脆直接把我倆綁一塊兒,扔訓練場去,眼不見心不煩。我們自己無聊,就開始各種折騰,后來就當游戲玩了。”
“你們倆還真是從小就有當牲口的潛質啊。
不過好幾年沒見還能這麼默契,你們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社會主義兄弟情?”陸淇風半開玩笑半認真。
簡松意沒搭理他,扒拉著餐盤里的飯菜,扒拉了半天,突然放下筷子:“陸淇風,過來抱我一下。”
陸淇風:“?你今天跳高臺跳下去把腦袋摔壞了?”
“別嗶嗶,過來抱。”
“等老子吃完這個雞腿,我們換個地方行不行?大庭廣眾之下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抱一起,你不怕惡心,我還怕呢,別惡心得無辜吃瓜群眾吃不下飯。”
簡松意拿筷子戳了戳雞腿。
柏淮就不會怕惡心。
還是柏淮講義氣,夠兄弟。
這麼一想,自己好像更不是人了。
陸淇風啃著雞腿,突然朝簡松意身后抬了抬下巴:“黃明怎麼和俞子國坐一桌了?是在Alpha班沒欺負夠人,再去Beta班找個軟柿子?”
簡松意回頭看了一眼,了然,又轉過身來:“沒事兒,他不會找俞子國麻煩的,你吃完了嗎?吃完了就去辦正事兒。”
正事兒就是讓陸淇風抱抱簡松意。
兩個大老爺們兒抱得賊尷尬,陸淇風那兩條胳膊怎麼放怎麼不對勁,好不容易視死如歸的繞過簡松意兩條胳膊把他圈住,簡松意身體僵硬得像一塊板磚,真想一腳把陸淇風踹開。
最后忍住,抱了一會兒,發現還是想踹開,終于付諸行動。
陸淇風捂著自己的膝蓋:“簡松意,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一會兒要我抱你,我抱了你又把我踹開,你以為我愿意抱你啊,你又不是周洛,抱起來又軟又乖,我圖啥?”
簡松意沒理他,只是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還沒有扭曲,陸淇風抱這麼久自己都沒感覺,說明自己沒有喜歡Alpha,更不會對兄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