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想直白地問問簡松意,他現在喜歡什麼樣的。
可是這些心事隱秘地藏在心底這麼多年,他又該如何提及。
他對他好,可是又生怕他看出來,所以總是會忍不住欲蓋彌彰地逗逗他。
他怕那些隱秘鉆出了塵埃后,開不了花,就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從小就是最優秀的,從來不認為有什麼事自己做不到。
唯獨這個人,太過珍視,所以連一步都不敢唐突。
因為那是他孤獨貧瘠的那些歲月里,唯一盛開的玫瑰。
柏淮拿起那顆奶糖,在手里撥弄了兩下,想收回自己的衣服口袋。
浴室門卻“吱呀”一聲響了。
“你偷我糖干嘛?”
柏淮轉身,看見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的簡松意:“……”
簡松意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從柏淮手里拿過糖,剝開,扔進嘴里:“你這人送了東西怎麼還偷回去呢?”
柏淮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冷著眉眼:“簡松意。”
“啊?”
簡松意抬起頭,水珠順著額角落下,一路經過鎖骨,腹肌,人魚線,沒入浴巾。
嘴里嚼著糖,眼神有些不理解,“你叫這麼兇干嘛?我就吃顆糖,至于嘛。”
柏淮額角跳了跳,咽下胸中那口灼氣,咬咬牙:“穿衣服。”
“穿就穿唄,兇什麼。”簡松意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到床邊,拿起睡褲,解開浴巾,準備換上。
黑色內褲,雪白兩條大長腿,挺金貴的屁股。
柏淮一口氣堵住,直接出門,“啪”地一聲關上。
聲音冷冰冰:“換好了叫我。”
簡松意莫名其妙:“你這人真矯情,又不是沒看過。”
柏淮倚著墻,垂著首,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你現在是Omega,而我是個Alpha。
”
屋內沉默了。
柏淮想象了一下簡大少爺現在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好氣又好笑。
這人什麼時候才能把自己當個異性看看。
不過確實挺好看的。
白,細,翹。
柏淮到底沒忍住,回味了一下。
-
簡大少爺再打開門的時候,睡衣已經穿得規規矩矩,恨不得在領子上面再加一顆。
就是臉色有點臭。
柏淮知道那是臊的。
這人這方面雖然遲鈍,臉皮卻薄,既然自己現在還不打算對人攤牌,那就先收一收。
自己回味過就算了,再撩人家,就顯得有些像渣男。
于是柏淮罕見地沒逗逗他,直奔主題:“準備好了沒?”
“ojbk。”
“第一階段訓練,每次堅持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以內實在難受得撐不住的話……”柏淮想了想,“就叫聲淮哥哥吧,我就收起來。”
簡松意這是死也不會撐不住了。
“柏淮你能不能要點臉,平時在學校里裝得高冷禁欲人模狗樣的,怎麼換了個地方就不要……嘶——”
不等簡松意小嘴叭叭完,空氣里就瞬間爆發出了雪松的味道,凝聚成一堵無形的冰墻,壓在簡松意身上,逼迫他彎下腰,屈下膝,俯下首。
簡松意咬著牙,雙手撐住膝蓋,努力地直起身子,抬起了頭。
因為過于強力的對抗,身體有些發顫。
基因的影響,Alpha的力量,原來這麼強大。
血液里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讓他臣服,只要低下頭,彎下腰,扮做柔弱的模樣,你就會得到安撫,你就可以從掙扎的痛苦變成極樂的享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一根骨頭似乎都要被折斷,每一處肌肉似乎都要被剮去。
簡松意突然笑了。
他撐起身子,高高地抬起了下巴,面色蒼白,眼睛有些紅,咬著牙,扯著唇角,笑得痞氣又傲氣。
“還搞偷襲,太狠了吧。”
他下巴尖巧,下頜骨卻堅毅,抬著頭,脖頸的線條拉長,在燈光下,漂亮極了。
像一朵玫瑰,在最高處的懸崖從頑石沙礫中殺了出來,就那樣傲然綻放,睥睨一切。
柏淮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不為這樣一枝玫瑰而心動。
如果可以,多想摘回去放在溫室里,替他遮風擋雨,摘草除蟲,將他占為己有,日日夜夜地欣賞他的美麗。
可是那樣的玫瑰,就和世界上所有的玫瑰一樣了。
柏淮別過頭,語氣淡然:“如果有Alpha想找事兒,你覺得他們會提前給你打招呼?”
“行。”簡松意咬著牙,笑意不減,“你就這點兒本事了?也不怎麼樣嘛,怎麼絕對壓制那些Alpha的?別是演的吧。”
“循序漸進。百分之二十。”
“……”
百分之二十的能量,就這樣了。
簡松意苦笑了一下,“那我還挺道阻且長的。”
“八分鐘,再堅持兩分鐘。”
“我覺得你可以再加個百分之二十,現在這樣,對我難度不太大。”
簡松意已經基本可以直起身子了,揚著眉,勾著笑,拽得二五八萬。
柏淮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比他想的還要好。
語氣卻正經冷淡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教官:“你確定可以直接加到百分之四十嗎?這個強度,稍微體能差一點的Alpha就承受不了。”
“我發現你這人很婦人之仁,這樣會崩你的高冷人設的,你知道嗎?”
“……”
小嘴怎麼這麼能叭叭。
“十分鐘到了,緩一會兒,五分鐘后加強度。
”
簡松意舌尖頂了下腮幫:“不用緩,繼續。”
“我擔心你……”
“有什麼好擔心的,真有Alpha找我事,還能給我歇歇?”
挺會舉一反三。
于是下一秒,成倍的信息素直直壓來,簡松意低估了這個能量,一下子不能承受,整個身子在一瞬間就直接被壓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