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生病了怎麼還撒嬌呢。
顯得自己真像搶小媳婦兒的惡霸似的。
可是不當惡霸又能怎麼辦呢。
本來只是想借著還校服的由頭來哄哄他,可是一到樓下,信息素鋪天蓋地的涌來。
他從來沒見過哪個Alpha分化信息素會如此失控,打電話又不接。
沒把門砸了,已經算他十分理智。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他今天沒來會發生什麼。
過度的擔憂和緊張讓柏淮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哪里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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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淮把簡松意在vip病房安頓好后,去和醫生了解情況。
醫生看見兩個小孩兒這麼漂亮,深更半夜也沒個大人跟著,難免會多想些,試探地問道:“你和病人是什麼關系?”
柏淮想起那聲呢喃,垂眸道:“我是他哥哥。”
醫生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不滿:“Omega分化,還是一個大齡Omega,這麼危險的事兒,家長怎麼能放心不守在旁邊的?”
“Omega?”
柏淮掀起眼皮,素來平淡無波的琥珀色眸子在一瞬間涌現出千萬種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對啊。”醫生一邊開著單子,一邊說道,“這麼高的Omega確實不常見,但確實是個Omega。他體內的O性激素已經達到臨界值,器官也發育成熟,今天晚上就會完成分化。不過他身體素質好,沒什麼大問題,等燒退了就好了。我再給你開張單子,你去領抑制劑和阻隔劑。”
柏淮聽著醫生講話,試圖努力記下各種注意事項,然而力不從心,他有些亂。
Omega。
簡松意怎麼會是個Omega。
回到病房,坐在床邊,看著那張過去三年自己在腦海里勾畫過無數次的臉,柏淮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張臉確實很漂亮,每一處都透著精致,眼角和雙頰泛著點紅,漾在白皙的肌膚上,桃花瀲滟,格外誘人。
個子還算高,但是骨骼確實比普通Alpha細一點,人也瘦,背著不費力。
這麼看來,也有那麼一些像Omega。
再想想,自己聞到他的信息素的時候分明是被吸引的,壓根兒不是Alpha之間的彼此敵視。
他還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太喜歡了,喜歡太久了,所以該喜歡的,不該喜歡的,都喜歡了。
畢竟對于簡松意是個Alpha的事情,他向來深信不疑。
為此,他不辭而別,去了北城三年。
等他終于想明白了,回來了,老天爺卻把他送到面前,說,你看,這是一個Omega。
那些本應該有的僥幸,竊喜,長舒一口氣,都沒有。
心口只有疼。
這麼驕傲的小朋友,可該怎麼辦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臉,好像這樣能給予一些寬慰和溫存。
指尖卻被抓住。
簡松意翻過身來,微蜷著身子,眉頭緊緊皺著,似乎不舒服得厲害,又似乎從指尖的氣味得到了一些舒緩,跟只小貓兒似的,往上纏著,貪婪地纏住了柏淮整只胳膊。
柏淮被他拽得身體前傾,眼看就要壓在他身上了,索性翻身上床,把人整個兒摟在了懷里。
一只手被他抱著,一只手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試圖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撫對方。
懷里的人卻比他想象得還要貪婪,只知道憑借本能索取,埋進他的頸窩,不知節制。
柏淮覺得自己要完了。
自己放在心里好多年的少年,如今作為一個Omega,在自己懷里尋求著自己的安撫。
從未被標記過的光滑白皙的腺體就在自己眼前,散發著獨屬于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只要標記,這個人就會依賴自己,屬于自己,只要標記,這個人就可以不用這麼難受。
聽上去似乎沒有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內心洶涌澎湃的占有欲不去標記的理由。
他低下頭,將唇送到了簡松意腺體的位置。
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然后很快挪開。
手指理了理他被汗水浸濕的額發,嘆了口氣,聲音寵溺:“對不起,再忍會兒,過會兒就不難受了。”
他不能標記簡松意。
這麼珍重的人,他怎麼舍得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標記。
再等等吧,等小朋友成年了,懂得了什麼是喜歡再說。
日子還長,他等習慣了,等得起。
簡松意翻了一下身,有醒來的跡象,柏淮動作輕柔地下了床。
只剩下一只手還被簡松意摁著。
偏偏這人不知好歹,吃力地掀開眼皮:“你是不是打算趁人之危?想趁我睡著了毀壞我英俊的容顏。”
行,還能騷,看來沒什麼大問題。
柏淮試圖收回手,簡松意卻沒放,還拽著往自己鼻尖跟前帶了帶,皺著鼻子嗅了兩下。
柏淮好笑:“小狗?”
“小氣。”簡松意撇撇嘴,松開他的手,“這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聞出來是什麼味道了嗎?”
“像下著雪的松林的味道。”
差不多,下著雪的,你的味道。
“好聞嗎?”
簡松意突然起自己曾經非要聞柏淮的信息素,還夸好聞,當時不覺得,現在品品,那話和調情有什麼區別。
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你說你這人沒事兒瞎放什麼信息素啊,也不知道收收好,收不好就多噴點阻隔劑。
”
柏淮沒有反駁他不講道理的亂甩鍋,語氣平靜又溫柔:“你在分化,有Alpha的信息素安撫會輕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