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淮:“……”
這都哪兒跟哪兒。
他沒有再回復。
但是等回到家吃過飯,洗過澡,躺在床上,他突然就想起了這幾句話。
校草這件事情,他本來就沒這個心思,而且是他占了一中人數的便宜,算不得數,年紀第一這回事兒,也只是恰好這次理綜簡單,所以撿了便宜,湊巧總分比他多了一分。
他沒想故意氣簡松意,只是好像陰差陽錯的確實把人惹不高興了。
按小圓子的說法,大概自己要輸給簡松意幾次才是哄人的法子,可是這人這麼驕傲,自己如果故意讓了,只怕到時候真的要決裂。
至于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求而不得,追妻火葬場……
柏淮躺在床上,沉默地看了會兒對面的窗戶,突然起身,打開房門。
“劉姨,今天換下來的校服烘干了嗎?我給對面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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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松意自認為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還挺自負,挺愛裝逼,挺喜歡原地開屏,臭嘚瑟。
不過也不是輸不起。
他只是不習慣輸,真輸了,也不至于記恨上對方。
他之所以會感到煩躁,只是因為那個人是柏淮。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太樂意那個人是柏淮。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他也覺得自己今天放的狠話太過了些,有點傷感情,畢竟校草評選不是柏淮要評的,賭約也是自己立的,考試輸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到頭來,自己這脾氣發得有些沒道理。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立下的flag只能認了,他總歸要讓柏淮輸得心服口服才行,畢竟一山不容二A。
簡松意自嘲地笑了笑,卻扯得脖頸疼得痙攣了一下。
今天一天都很疼,到了晚上,那種疼痛和不適越來越強烈。
他估摸著自己可能要分化了。
好在Alpha分化不需要準備什麼,說不定一覺起來就可以告訴唐女士這個好消息,免得她總是擔心。
簡松意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姿勢,試圖讓自己更舒服一點,然而并無卵用。
Alpha分化都這麼疼的嗎?聽說Omega反應會比Alpha嚴重十倍,那那些Omega怎麼活下來的?
簡松意有些心疼那些小可憐。
他強迫自己睡著,以圖淡化疼痛,迷迷糊糊地,終于睡過去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嘴唇干得要裂了,喉嚨也疼得冒煙兒,小腹處一陣一陣攪痛,翻江倒海。
想喝點水,剛剛站起身就又倒了下去。
頭重腳輕,沒有力氣,渾身發冷。
發燒了。
簡松意這麼猜測著,卻沒有多余的精力做出反應,只能憑借著本能把被子裹得緊緊的,整個人埋進去,任憑身體深處的灼痛一點一點蔓延。
手機響了,簡松意沒力氣把手伸出被窩,也沒力氣張嘴說話。
不停地響,大概打電話的人很著急,可是簡松意實在沒有辦法。
他這輩子還沒這麼疼過,疼到最后都麻木了,昏昏沉沉,隨時在失去意識的邊緣,卻在昏睡過去前依稀聽見了樓下密碼鎖被按響的聲音。
門開了。
上樓的腳步聲很急促。
他聞到了一個很好聞的味道。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雪包裹住了,灼熱和疼痛都得到了溫存的安撫。
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沒事了,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心疼崽,我也心疼,但心疼后會為崽感到驕傲自豪的!
會因為變O而變得更強,變成更好的自己,只是換了個不用交罰款的性別,但是該怎麼裝逼怎麼裝!
柏淮有話說:
我不是女友粉,我是老公粉,所以我沒撒謊。
第13章 Chapter 13
那人想要抱起簡松意,但簡松意覺得不能給抱,一個Alpha怎麼能讓人抱呢。
實在是太沒排面了。
于是擠出最后的力氣推開他:“誰準你進我家了,你這是私闖民宅。”
推得貓兒撓似的,柏淮好氣又好笑,直接半強制著把他扔到自己背上。
“什麼時候我進你家還需要你同意了?”
“惡霸。”
簡松意用最后的力氣diss完柏淮后,失去意識,陷入半昏迷狀態。
他初一時候受過一次傷。
也是個雨季,梧桐葉子被風雨摧殘,堆落了一地,緊緊貼著地面,泥濘濕滑。
簡大少爺走路眼睛長在頂上,摔了一跤,腳踝骨折。
當時就是柏淮把簡松意背去醫院,前前后后伺候著一直到唐女士趕來。
那時候簡松意臉皮也薄,不好意思讓柏淮背,鬧著別扭,各種推辭拒絕,不過柏淮根本不搭理,把人扛起來就走。
當時被背著的時候具體是什麼感覺,簡松意記不太清楚。
他就記得那天雨很大,他撐著傘,雨點噼里啪啦地砸著,風也有些囂張,空氣濕冷得緊。
他身下的少年味道卻干燥溫暖,一步一步走得穩當。
就像現在這樣。
簡松意燒得沒了意識,分不清今夕何夕,趴在某個背上,聞著某個熟悉的味道,恍惚又回到了好幾年前那個雨天。
手上下意識地摟緊了對方的脖子,嘴唇蠕動,低低地呢喃了一聲:“淮哥哥。
”
那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簡松意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的叫法。
柏淮摟著他雙腿的手一頓,本來嚴肅緊繃的面容突然柔軟下來,然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