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注意到柏淮,又笑了一下:“柏爺也在啊,好久不見,一起?”
陸淇風和柏淮認識,但不熟,無恩無怨。
他問一下只是出于禮貌,畢竟柏淮這種高嶺之花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樣子,他想象不出來。
果然,柏淮只回了兩個字:“不了。”
語氣冷淡到沒有存在感。
而剛在游戲里拿了MVP的簡松意聽到“國際班”三個字,漆黑的眸子溢出點兒譏諷的笑意,懶洋洋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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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班的教室在北樓一層,旁邊就是個小籃球場。
綿延了一整個夏天的雨季眼瞅著終于到了尾聲,天初初放晴一個下午,露天球場上還有些積水,但憋久了的男生們荷爾蒙總是用不完,骨縫兒里都透出些癢。
不打幾場,不舒坦。
國際班來了七八個人,簡松意這邊剛好五個,自然而然分好了隊。
簡松意指尖抓著球,往地上漫不經心地砸了兩下:“半場還是四節。”
“人這麼多,肯定打四節啊。”
“行。”簡松意手腕一勾,把球往皇甫軼方向一拋,“你們先發球。”
白撿了發球權是便宜事兒,但皇甫軼偏要嘴賤:“憑啥我們先發球?”
簡松意掀起眼皮兒,掃了他一眼:“我三好學生,體諒傷殘人士。”
開學五天被揍了兩次的皇甫軼沒了脾氣,拉下臉,朝他們隊其他幾個Alpha打了個眼色。
國際班比較特殊,只走出國,不報高考,不算在升學率里,管理體系也是另外一套,有正兒八經想去世界名校的,但還是以家里有錢成績一般的混子居多。
混子當中又有一大部分是中考體育加分升上來的,所以雖然成績不好,但體格在Alpha中絕對屬于一等一。
齊刷刷往籃球場上一站,氣勢看上去比理科班這邊要強些。
不過球場邊圍觀的Omega們滿眼還是只有簡松意。
畢竟臉在那兒,不服不行。
皇甫軼約這場球就是要名正言順找簡松意麻煩,所以一開局,對面五個人就全線針對。
針對不說,動作還不怎麼干凈。
陸淇風這邊剛搶斷一個球傳給簡松意,簡松意就被四個大漢圍著了。
簡松意挑了下嘴角:“怎麼,你們家前鋒也防人?”
對面受令圍堵的前鋒臉色不太好。
然而簡松意面上懶洋洋,手上和腳上的動作卻一點沒松懈,朝右側一晃,對面剛往右防,他就又往左帶,對面又連忙撤回來。
雖然比較笨拙,但畢竟四個近一米九的大漢,人墻堵在那兒了,簡松意倒也突破不過去,索性抬起手腕打算就地盲投。
對面反應迅速,起跳,高防。
結果簡松意一個背身把球往回一拋,傳給了陸淇風,陸淇風籃下一投,進了。
對面懵住,簡松意聳聳肩,慢悠悠晃過去,和陸淇風擊了個掌。
四兩撥千斤,完全沒放在眼里。
兩節下來,簡松意這邊已經29比12,遙遙領先。
場邊的Omega們在周洛的帶領下發出整齊劃一的土撥鼠尖叫。
“啊啊啊啊!!!松哥牛批!!!松哥天下第一!!!”
林圓圓也混跡其中,揮舞著兩瓶飲料蹦蹦跳跳。
皇甫軼臉更臭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把幾個人叫過去,湊著腦袋,嘀嘀咕咕。
陸淇風瞥了那邊一眼,朝簡松意笑了一下:“就他們幾個破鑼腦袋,也不知道算計些什麼。”
簡松意擰開瓶蓋:“你這人別這麼刻薄,長成破鑼腦袋又不是他們愿意的,你得有點同情心。
”
他說話總是懶懨懨的,不用力,聲音也不大,可是總是恰到好處的能讓該聽見的人聽見。
皇甫軼徹底不打算好好結束這場籃球賽了。
第三節 一上來,簡松意就搶斷了一個球,兩個假動作一晃,三步往前,起跳,灌籃,命中。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為了緩沖慣性,雙手攀住了籃筐邊緣,修長的胳膊繃出結實的肌肉線條,衣服下擺因為身體在空中晃蕩而掀起,露出一截兒白皙緊致的腰。
細而韌,像竹子,又像窄刀。
在傍晚昏黃的天光下,映著球場旁的路燈,凜冽得有些惹人遐想。
柏淮拿飯回來的時候正好透過窗子看見這一幕。
他覺得那截兒腰太細了些。
很難想象哪個Alpha的腰會長成這樣。
而簡松意則覺得自己這個灌籃賊幾把帥,挑著唇角,松開手,準備落地。
腳剛剛觸地,還沒站穩,對方的后衛就一胳膊肘搗上了他的背,他一個趔趄,差點兒栽倒,還好反應迅速,單手撐住了。
這已經不能算違體犯規,就是明擺著的惡意尋釁。
陸淇風直接上來,拎著那個后衛的領子往后一拽:“什麼意思啊?”
后衛攤了下手:“不好意思啊,沒注意,沒站穩。”
“你踏馬這麼粗的兩條腿是義肢啊?”
陸淇風幾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本來就看皇甫軼他們不順眼,如果不是和簡松意一直壓著對面打,心里邪火早冒出來了,哪兒經得住這麼撩撥。
偏偏皇甫軼有恃無恐,巴不得把事情鬧大,帶著國際班幾個壯漢走過來,冷笑一聲:“說了沒站穩,也道歉了,還要怎麼樣?又不是哪家Omega,就這麼嬌氣,打個球都不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