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舟拍完現在的戲份,就可以回去調整狀態。
但這個導演是出了名的慢工磨細活,一場戲愣是拍了一個多星期。
好在蘇云景終于弄清了小酷嬌的病因,不再像前幾天那麼迷茫無措了。
他打定主意,先按照自己的辦法試試看。
如果還是安撫不了傅寒舟,就去國外找專業的人士治療。
傅寒舟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知道他看心理醫生,媒體肯定會大肆報道。
所以要看病,最好飛去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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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年徹底放棄休假的打算,留下來幫蘇云景他們倆打掩護。
有江初年在,傅寒舟不拍戲的時候,他就會把另外兩個助理支走,讓他們倆相處。
主演的盒飯跟其他演員是分開的,用網友的話來說就是加了雞腿的套餐。
也有一些大牌演員,不吃劇組餐,讓自己的營養師配餐送過來。
傅寒舟就屬于大牌且有錢那類的。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酒店就把蘇云景訂的餐送了過來,他和傅寒舟兩人在保姆房車里吃。
上了車,蘇云景拿絲帶蒙上了傅寒舟的眼睛。
他還穿著戲服,眉眼被化妝師化得很長,眼尾處有一抹暗色的紅痕,看起來陰鷙冷戾。
蘇云景拿著絲帶過來時,傅寒舟傾低身子,長睫半垂,看起來很乖巧。
只要蘇云景和傅寒舟單獨相處,他就會蒙上小酷嬌的眼睛,哪怕晚上睡覺也會給他戴眼罩,因為不想讓他‘看’見他身上那些蟲子。
蘇云景放下房車的餐板,拉著傅寒舟坐下。
打開飯盒后,把米飯跟勺子給了小酷嬌。
絲帶很薄,被蘇云景疊了兩層,裹在傅寒舟眼上,模模糊糊還是能看見飯菜的影子。
“今天有魚,要吃魚嗎?”蘇云景夾起一塊魚問傅寒舟。
傅寒舟點了一下頭。
蘇云景挑走上面的刺,放到了傅寒舟湯勺里,“沒刺,放心吃吧。”
傅寒舟低頭咬進嘴里,細白的魚肉在他唇齒中翻嚼,吃相一如既往的斯文。
糯米排骨燉的軟爛,蘇云景輕松剔了上面的骨頭,把肉放到了傅寒舟碗里。
傅寒舟是喜歡他這樣的,喜歡蘇云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
看著老實等著投喂的傅寒舟,蘇云景忍不住想起了以前。
“你還記得嗎?咱們倆在南中讀書的時候,有段時間我從家里帶飯,不管我給你夾什麼菜,你都要扔出去。”
“當時我還納悶,我那個又乖又可愛的小船船去哪兒了,怎麼長大之后變得這麼傲嬌別扭?”
傅寒舟停下動作去看蘇云景,隔著兩層紗,他只能看見蘇云景一個輪廓。
那個時候他不確定蘇云景就是陸家明,所以才總是鬧脾氣。
蘇云景笑了下,“等后來你來衡林找我,我發現傲嬌這層皮下面,還是過去那個軟乎乎的船船。”
“怕冷,愛撒嬌,喜歡黏著我。”
傅寒舟垂下了眼睛,他現在也喜歡黏著蘇云景,只是精神很差的時候,怕傷害到他,怕那些蟲子把他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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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蘇云景特意把房車空調的溫度調低了,看著傅寒舟唇上慢慢覆了一層白,他的心思動了動。
“冷嗎?”蘇云景問他時,試探性地摸了一下傅寒舟的手背。
傅寒舟搖頭,但他的手卻很涼,像冰玉精心雕琢出來的,冷白修長。
蘇云景碰了他好幾次,都沒敢冒然下手,怕小酷嬌還處在幻境中,自己挨著他,會讓他感覺到疼。
“寒舟。”蘇云景叫他。
傅寒舟眼睛還蒙著絲帶,側耳去聽蘇云景的聲音。
“你多想想我以前的樣子,想想我好看的時候。”這樣貼著他就不會再疼了。
蘇云景輕輕將手覆到傅寒舟手背,“你感受我的體溫了嗎?”
傅寒舟的下唇抖動。
蘇云景模仿十年前的自己,在傅寒舟耳邊用一種調侃的聲音說,“船船,你要是聽話,我就再給你買一只熊,還讓你跟我一塊睡下鋪。”
“你抱抱我。”蘇云景輕聲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傅寒舟呼吸急促了起來,渾身顫栗著,在聽見蘇云景近似乎蠱惑的聲音,他猛地吻住蘇云景。
蘇云景被摁在餐桌上,后腰抵著硬木的邊沿,鉻得他有點疼。
身上壓著小酷嬌,他像是得寒癥似的,身體不停抖著,抱著蘇云景的手臂卻錮得很緊。
傅寒舟咬著蘇云景的唇舌,像是即將溺亡的人,好不容易尋得一絲新鮮的空氣,得到了就不愿撒手。
他捧起蘇云景的臉,不斷深入糾纏。
傅寒舟已經病入膏肓,而蘇云景是他唯一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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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景抱著傅寒舟,安撫他的同時,心里浮現出一絲擔心。
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小酷嬌眼里是個什麼形象,只能在接吻的空隙不停提醒他,讓他想想他沒蟲子時候的樣子。
這個吻急切又深入,蘇云景說話斷斷續續,半天都沒表達清自己的意思,反而被吻的開始缺氧。
小酷嬌情況也沒好哪里去。
這幾天他食欲不好,晚上又天天失眠,身體素質直線下滑。
蘇云景起碼還能喘口氣,他倒好,病懨懨地趴蘇云景身上,活像被妖精吸食了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