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讓節食,傅寒舟本身食欲也不好,瘦的非常快。
在跟慕歌演第一場對手戲時,傅寒舟竟然暈了過去,好在對面的慕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慕歌力氣小,傅寒舟全身重量壓她身上,她扶的非常吃力。
蘇云景一個箭步沖上去,從慕歌手上接過了傅寒舟。
懷里的人面色如紙一樣蒼白,似墨的長睫無力地垂著,虛弱到了極致,蘇云景的心臟一揪一揪地疼著。
傅寒舟突然暈過去,把劇組所有人都嚇到了,包括導演在內。
蘇云景沒讓別人碰傅寒舟,他背著傅寒舟上了車,去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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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休息過,大腦一直處于極其疲勞的狀態。
這次意外昏迷,他在病房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怕打擾到傅寒舟休息,這頓時間劇組的人倒是沒來探望,只有蘇云景守在病房。
傅寒舟的司機等在醫院停車場,幫蘇云景跑跑腿什麼的。
睡了十幾個小時,傅寒舟醒過來很疲倦,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眉宇間透著病態。
蘇云景打電話,讓司機幫忙買一份粥跟兩個清口的菜送到病房。
掛了電話,他起身想把窗簾拉開。
今天的陽光非常好,透窗灑進來大片大片的金色光線。
蘇云景融在這片金芒中,強光虛化了他的眉眼,蘇云景幾近半透明。
傅寒舟漆黑的瞳孔震了震,這樣的蘇云景,讓他有種蘇云景會隨光消失的錯覺。
傅寒舟猛地起身,沖過來抱住了蘇云景。
蘇云景被傅寒舟摁在墻,肩胛骨撞得生疼,他吃痛地擰緊了眉頭。
喉嚨剛要溢出一種模糊的痛聲,就迅速被蘇云景咽了回去。
傅寒舟已經接受了蘇云景會離開,也想好跟他一塊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他好害怕蘇云景會一個人消失,去一個他再也見不到他的地方。
傅寒舟還輸著液,針管硬生生從他手背扯了出來,猩紅的血順著手往下滴,很快就在地上積了一小灘血。
感覺到傅寒舟的顫抖,知道他又犯病了,蘇云景也抱住了他,輕聲安慰。
“我在呢,我沒離開。”
“別怕,我這次不會再走了,我們倆會一直在一起。”
蘇云景焦慮地問,“寒舟,你聽見了嗎?我會永遠留在這里的,不會再像前兩次那樣,你要相信我。”
陽光暖烘烘照在他們身上,傅寒舟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他也感覺不到蘇云景的體溫。
眼前這個人在慢慢腐爛。
而他的血肉也跟著在一點點潰爛,然后被那些白色的蟲子吞食。
傅寒舟抱著他,感覺鉆心的痛苦之后,知道他還在身邊后,終于安心了。
他難得笑了起來,輕聲說,“我知道,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永遠都陪著你,沒人能再把他們倆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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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年聽說傅寒舟在片場昏過去后,第一時間坐飛機從京都趕了過來。
怕粉絲聽到消息來醫院打擾,劇組專門派了人守在傅寒舟的病房門口。
知道江初年是傅寒舟的經紀人,他們直接放他進去了。
江初年剛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蘇云景在監督傅寒舟喝粥。
他坐在傅寒舟病床前,眼角微微發紅,垂眸看著傅寒舟包扎好的手背,神情是極力壓抑的難過。
蘇云景很擔心傅寒舟,內心也很恐慌害怕,但他不能崩潰。
至少不能在小酷嬌面前表現出來,否則對方感受到他的情緒情況只會更差。
所以蘇云景只能強撐著。
傅寒舟食欲還是很差,勉強喝了半碗,蘇云景也沒說什麼,默默把傅寒舟剩下的那半碗粥喝了。
他收拾餐盒時,江初年看見他指尖都是抖的。
江初年很能理解蘇云景這種心態,這麼多年他就是這麼過來的,一直擔心傅寒舟會徹底崩潰。
但他不理解,為什麼蘇云景會對傅寒舟有這麼深的感情。
看著那張跟聞辭極其相似的臉,江初年握著病房門把手,悄然收緊了。
他最終沒進病房,轉身離開了住院部。
在醫院找個安靜的地方,江初年給林列打了一通電話。
今天是休息日,林列不用上班,難得清閑的在唐衛的車行消磨時間。
接到江初年的電話時,他意外地挑了一下眉頭。
接通電話后,江初年客氣的聲音就傳過來了,“林先生,能耽誤您一點時間嗎?”
“可以。”林列起身遠離了鬧哄哄的吧臺。
江初年知道林列跟蘇云景和傅寒舟一塊吃過飯,所以問他對蘇云景的印象。
林列笑了,突然又覺得這通電話似乎在情理之中。
“怎麼說呢。”林列想了一下措辭,“我覺得他人不錯,跟傅哥感情很好。”
“好的出乎我意料。”這句話從林列嘴里說出來,顯得意味深長。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長時間都沒說話,林列也不催促,靜靜地等著他。
“我知道了,謝謝。”江初年跟林列客氣了一句,然后掛了電話。
見林列拿著手機,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唐衛拎著臺球球桿,從身后手賤地杵了杵林列的后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