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概是因為不熟,這次效果沒那麼明顯,不過傅寒舟還是恢復了正常,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傅寒舟的病跟蘇云景有關,也是蘇云景的出現刺激著他犯病了。
他覺得這個世界是假的,但督促他進入工作狀態的理由,還是跟過去一樣-----希望蘇云景回來后,發現他很乖。
這也是他一直這麼敬業的原因。
傅寒舟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差,神智幾乎到了混亂的地步。
這十年來他一直在等蘇云景回來,也堅信他會回來,他現在還在等著蘇云景。
但有時候又覺得蘇云景在另個世界,等著他過去找他。
現在蘇云景真的回來了,傅寒舟開始在三個混亂的想法里反復橫跳。
他要在這里好好等著蘇云景。
眼前的人不是蘇云景,是一場他幻想出來的泡影。
蘇云景在另個世界等他。
在化妝室休息的時候,傅寒舟在蘇云景懷里,反復告訴自己他是假的,這個世界也是假的。
可助理敲門叫他去工作那刻,傅寒舟只覺得眼前這個蘇云景是假的,但這個世界是真的,他在等蘇云景回來。
所以要好好工作。
因為蘇云景回來了看見他現在的成就,看見他積極在生活一定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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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強撐著去工作,沒有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哪怕剛才化妝師察覺到傅寒舟精神有點問題,但看著化妝鏡那個眉眼沉靜,五官極其出挑的男人,現在也以為他吃了退燒藥,狀態好了。
只是臉色有點白,不過上了妝氣色會顯好,這點化妝師倒是不擔心。
蘇云景是唯一一個能看出傅寒舟狀態很差的人,這源于他對他的了解。
雖然不知道傅寒舟內心的真實想法,但蘇云景能感受到他濃濃的疲憊。
他好像繃著一根弦,那根弦越繃越緊,不知道繃到什麼時候它就會斷了。
這讓蘇云景很擔心他,不知道能做什麼能讓小酷嬌開心點。
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他在工作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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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開始拍攝,一直拍到了晚上九點才結束。
回去的路上,傅寒舟躺在真皮車座上,闔著狹長的眸子,稠麗驚艷的眉隱在黑暗里,看起來有幾分疲憊寂寥。
傅寒舟像是睡著了,上了車就沒換姿勢。
蘇云景抿著唇,時不時看他一眼。
另個助理跟化妝師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對傅寒舟寡言早就習以為常,低著頭玩手機,或者是處理工作上的事。
蘇云景怕傅寒舟晚上再犯病,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待著,因為他感覺傅寒舟現在的狀態特別特別差。
司機先把傅寒舟送到家門口,蘇云景跟著也下去了。
怕助理跟化妝師有所懷疑,蘇云景找了個借口,說傅寒舟燒還沒退下去,約了私人醫生上門給他看,他要等私人醫生來。
蘇云景跟司機說,“你先送他們回去吧,到時候我打車再回去。”
少送一個人回家,還能早點下班,司機自然是樂意的,囑咐了蘇云景一句晚上小心,別打黑出租后,就開車離開了。
蘇云景跟在傅寒舟身后,進了傅寒舟家,對方也沒說什麼。
對一個領域感極強的人來說,這明顯不對勁,蘇云景懷疑傅寒舟在犯病階段,把他當聞辭了。
但如果真把他當聞辭,這態度……也沒有很親近。
蘇云景看了一眼客廳的電子表,現在已經十點二十了。
傅寒舟長睫半斂著,眼底有淡淡的陰影,看起來精神疲乏。
蘇云景有點心疼擔憂他。
“傅先生,我看你今天狀態不好,要不我再留這里一個晚上。你哪兒不舒服了,一定要叫我,我還睡你隔壁。”
見蘇云景今晚又要留宿,傅寒舟睫毛顫了一顫,安心跟喜悅的情緒剛浮上來,就被又一重陰郁自我厭煩蓋過了。
他用力抿了抿唇,本來就沒有血色的唇,泛著青色的白。
等傅寒舟松開后,才有血色覆在唇上。
他低喘了一下,沒說什麼,直接上了樓。
蘇云景心情同樣不好,一方面是擔憂傅寒舟,一方面是擔憂自己。
他對傅寒舟表現的太過親密了,等小酷嬌狀態恢復正常,要是懷疑他另有所謀可怎麼好?
這次穿過來之前,書穿系統又是千叮萬囑讓他不要了泄露書穿這個身份。
蘇云景不知道泄露后會有什麼后果,系統也沒說。
蘇云景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他提心吊膽了一天,到現在還在心悸,頭也有點發悶發暈。
他腳步沉重地上了二樓,路過傅寒舟房間時,稍微停頓了一下。
有些事越想越心煩,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蘇云景心煩意亂地回了隔壁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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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睡不著,自從蘇云景離開后,這些年他晚上一直睡不好。
躺在一堆蘇云景送給他熊里,傅寒舟死死地盯上那扇黑漆漆的門。
他期待門打開,因為他很想很想見蘇云景。
傅寒舟在床上等了好長時間,門沒有開,蘇云景也沒有過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