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景就讓郭秀慧買了一條刺少的魚,回去給傅寒舟清燉了,蘇云景給他夾一塊,他吃一塊,也沒不能吃魚。
江初年覺得有點不對勁,傅寒舟不吃魚跟刺少不少沒關系。
他蹙下眉問蘇云景,“你現在還在他家?”
“嗯,我還沒走。”
看來傅寒舟也沒多排斥蘇云景,不僅沒排斥,好像還挺優待的。
江初年心里松了口氣,想著把蘇云景調傅寒舟身邊當助理。
“明天傅哥要拍攝廣告照,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你明天跟傅哥一塊去,有幾個注意事項你一定要記得。”
一聽是傅寒舟工作上的事,蘇云景不敢馬虎,他怕自己記不住,忙說,“能不能等一下,我找個紙筆記。”
聽出了他的緊張,江初年笑了下,“這樣吧,一會兒我發你微信上,到時候你過去跟拍攝的人員溝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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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蘇云景把傅寒舟晚上要吃的藥找了出來。
他下午三點多吃了一次藥,四到六個小時才能吃下頓。
蘇云景把膠囊藥片放進了小藥盒里,叮囑傅寒舟,“八點的時候,你記得把這些藥吃了,如果晚上又燒起來,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
傅寒舟坐在客廳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黑眸被燒的水潤發亮,長睫垂落,唇色蒼白,上面的紋路極細。
看著傅寒舟虛弱的樣子,蘇云景不太放心地問,“你一個人行嗎?”
傅寒舟還是不說話。
蘇云景躊躇著,“要不,我留這里一晚照顧你?”
傅寒舟沒說什麼,一言不發地上了二樓。
蘇云景搞不懂此時此刻的小酷嬌,難道還是‘不拒絕就是同意’這個規則?
他正為自己去留糾結時,二樓上的傅寒舟打開了他臥室隔壁的房門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云景不知道他在干什麼,上樓一探究竟。
等他上了二樓,才發現傅寒舟打開的那個房間,是一間客房,有床。
蘇云景:……
這是要留他過夜的意思吧?
在房門口默默了好一會兒,蘇云景才哭笑不得,為什麼每次小酷嬌總會有一段不愛搭理人,又別扭的特殊時期?
他們倆一塊上高中的時候,他就這樣別別扭扭了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想通似的,來衡林找蘇云景,又恢復了以往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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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年給蘇云景發了好幾條微信,是明天拍攝的流程跟注意事項。
他已經聯系好司機跟傅寒舟的化妝師,不需要蘇云景再給他們打電話。
雖然是下午拍攝,但路上需要時間,化妝需要時間,去了還要跟攝影師溝通,所以一早就得出發。
蘇云景躺在客房床上,仔細看著江初年給他的流程。
原主雖然有點糊,但也拍了幾部戲,拍攝的時候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這需要片場工作人員處理。
所以蘇云景一一確認流程,盡量減少出錯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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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蘇云景去傅寒舟房間督促他吃藥。
怕半夜他再燒起來,蘇云景凌晨十二點又去了一趟。
一些退燒藥里有安眠藥的成分,怕會吵醒睡著的傅寒舟,蘇云景這次沒敲門,輕手輕腳地進去了。
蘇云景拿電子體溫計測了一下,見沒燒上來,他終于安心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傅寒舟闔著眸,眉眼平和,旁邊是一排毛絨絨的熊,他這次倒是沒把自己埋進熊堆里。
蘇云景笑了笑。
見人已經熟睡下了,蘇云景放心了,他還擔心傅寒舟像以前那樣睡眠質量不好。
給傅寒舟掖了掖被角,蘇云景正要走時,發現小酷嬌的唇似乎有點干。
因為傅寒舟體質特殊,房間還開著空調,溫度有點高,空調觸屏控制面板在燈開關的旁邊。
控制面板可以調節室內濕度,蘇云景調高了兩個濕度。
怕傅寒舟半夜會渴,蘇云景去樓下拿了一瓶水放到床邊,才悄悄離開了。
蘇云景離開后,躺在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看著那扇緊閉的門。
一直看著,像是在等對方回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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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司機就到了,蘇云景接到他的電話,跟傅寒舟出去了。
除了司機化妝師外,江初年怕蘇云景一個人應付不來,又派過來一個有經驗的助理。
傅寒舟的燒雖然退了,但精神仍舊不太好,靠在后車座一言不發。
另外的助理跟化妝師早就習慣了傅寒舟的寡言,兩個人低頭看著手機。
江初年又給蘇云景發了幾條事項,還把拍攝團隊的名片推送給蘇云景。
蘇云景加了對方微信,溝通工作上的事。
車玻璃映著蘇云景的側臉輪廓,傅寒舟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著。
突然他的唇神經質地抖了一下,腦海里那個聲音越來越大。
他不是真的。
這個世界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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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顫著睫毛,閉上眼睛,將額頭小心翼翼貼到了車玻璃上。
那上面映著蘇云景的影子。
聞辭還在另一個世界等著他回去,他得從這個世界離開,去找聞辭。
去找他。
把他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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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代言的是一款奢侈品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