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衛家里經營著一家大型游樂場,每年凈利潤也非常可觀, 但跟互聯網大佬一比, 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林列在一旁調侃他, “我看你不像弟弟, 像個狗腿子。”
唐衛惱羞成怒, “滾。”
林列看了眼蘇云景,意味不明地說, “我覺得聞辭倒是挺像傅哥的弟弟。”
突然被點到名的蘇云景糾正, “錯了,我是他哥,不是他弟弟。”
上次他比小酷嬌年紀大,這次他比小酷嬌月份大。
傅寒舟從下了飛機, 就把自己裹在毛毯里,哪怕在溫度舒適的車廂,他也裹著毛毯,虛弱一般靠在蘇云景身上。
傅寒舟的膚色很白,幾乎跟窗外連綿的雪山融入一體,襯得眉睫濃墨似的。
對蘇云景這番哥哥論,傅寒舟竟然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把臉靠進了蘇云景肩上。
“還冷?”
蘇云景給傅寒舟拉了拉毛毯,蓋住了他的口鼻,只露著漂亮的鳳眸跟飽滿的額頭。
林列嘖了一聲。
唐衛難得跟林列統一戰線,他湊到林列耳邊,小聲嗶嗶,“我覺得傅哥不像聞辭弟弟,像他的小孫子。”
在飛機上兩個人就黏糊在一起,下了飛機唐衛就沒見傅寒舟的臉離開過蘇云景的肩膀。
要杯水喝,他都是靠著蘇云景,一小口一小口啜,喝完就縮回毛毯里。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高冷,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傅哥嗎?
要不是親眼看過傅寒舟打架,唐衛都以為這是黛玉妹妹轉世了。
林列笑笑,長輩一般地拍了拍唐衛的肩膀,“小唐,看破不說破。”
他們倆聲音雖然不大,但車廂就這麼大點,門窗還關著,想別人聽不見都不行。
蘇云景有點護犢子,給小酷嬌辯解了一句,“他只是怕冷,剛過來不太適應。”
林列‘哦’了一聲,拉長的聲音充滿了可解讀的空間。
嘖,怕冷居然還來滑雪。
唐衛跟著林列拉長了一個‘哦’,雖然他不知道林列在哦什麼,但他在哦,原來傅哥也有這麼弱雞的時候。
哈哈哈,怕冷怕成這樣。
哈哈哈哈,太弱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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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衛的膨脹一直持續到他們去滑雪場,一人領了一套最壕的滑雪裝備。
滑雪場有賣滑雪板,也有租售的。
他們來之前,私人管家就訂好了專業的裝備。
唐衛家是有點小錢,但要是他花兩千多刀買個‘蘭博基尼滑雪板’,他爸媽會抽死他這個敗家子。
唐衛抱著自己哈了很久的滑雪板,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有錢真好,有個肯為自己花錢的親爸簡直爽爆了好嗎。
拿著滑雪板,唐衛就迫不及待去雪上沖浪了。
傅寒舟對滑雪沒什麼興趣,他也沒要裝備,穿著一件過膝的厚羽絨服站在雪地里。
蘇云景怕小酷嬌感冒,讓他去室內等他們。
傅寒舟堅持要在一旁看蘇云景滑雪,“真要很冷,我會去室內的。”
蘇云景:行吧。
那邊林列已經裝備妥當,催蘇云景過來教他滑雪。
蘇云景長這麼大,還沒有玩過這種有錢人的運動,戴上護目鏡老實跟林列學習。
他們用的是VIP滑道,除了他們幾個人沒有其他人打擾。
唐衛從來沒這麼爽過,一個人滑無聊了,就跑過來給蘇云景和林列搗亂。
唐衛每次過來,都會揚起一把雪,細碎的鹽白雪片夾裹著寒風,迎頭吹了蘇云景林列一臉。
“來追我,追上了唐爺我給你們買糖吃。”
唐衛朗聲大笑著,掄著滑雪桿像撒歡兒的小馬駒,欠兒得不行。
林列臉上都是雪沫子,他忍著沒發作,繼續教蘇云景,“別搭理他。”
沒一會兒,唐衛又滑過來了,滑雪桿一挑,又是一波人工降雪。
“來呀。”唐衛嘚嘚瑟瑟地挑釁著,“追不上你唐爺吧?菜雞們,哈哈哈哈哈。”
蘇云景:……
不得不說,這家伙拉仇恨的能力是滿分的,蘇云景是個好脾氣,他都覺得唐衛有點欠了,更別說林列。
唐衛之所以拉仇恨,有很大一部分的歷史因素。
上次他拿皮帶抽了林列一下,被逮住之后,姓林的居然拿皮帶捆了他的手腳,還逼著他做數學題。
林列會先跟唐衛講一遍解題思路,然后再讓他做同類型的題。
做錯一道,就拿唐衛家用來裝飾的藤條抽他。
藤條非常細,像抽了新芽的柳樹枝,抽身上火辣辣的疼。
這事唐衛一直記恨到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報復了,他可勁歡兒。
紛紛揚揚的雪花里,林列眉宇覆了一層霜色,他陰惻惻地笑了,“欠他媽的收拾。”
林列對蘇云景說,“你先按我教你的,自己找找感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蘇云景沒說什麼,默默地為唐衛祈福。
前面的小馬駒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還在雪地里撒著歡兒。
等他聽見后面的動靜,回頭一看,五臟六腑跟著震了震。
眼看林列要追上來了,唐衛頭皮一麻,“艸。”
見唐衛加速了,林列眼眸壓下,聲音溫柔,“唐爺不是要請吃糖?跑什麼你呢?”
“糖你麻痹,菜雞,有本事你就來。
”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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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他們倆就沒影了,蘇云景按林列教的技巧一點點滑行。
VIP滑道沒其他人,現在就蘇云景一個,他也不怕丟臉尷尬,還真琢磨出了一點門道跟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