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了一會兒,上面沒動靜了,蘇云景還以為他終于不鬧了。
沒想到傅寒舟自己下來了,把那倆兩只公仔熊都扔回了上鋪,他躺到了蘇云景旁邊。
蘇云景嘴里哎哎哎了好幾聲,“干什麼你?”
傅寒舟悄悄抓住了蘇云景的衣擺,“把這只也沒收了吧。”
只能把這只沒收,其他不許。
蘇云景的冷酷維持不住了,他笑了起來,“你想得美,毛病多,事也多。”
傅寒舟看著他,有蜜糖在眸里化開,“以后會乖的。”
蘇云景吃了他乖巧這顆甜甜的糖,伸手給他蓋上了被子。
“那就好好睡覺,別再折騰了,小心感冒。”
傅寒舟鼻翼翕動,被蘇云景蓋過的被子,好像沾染了他身上溫暖干凈的氣息。
傅寒舟貪戀地嗅了兩口。
身體有什麼東西在翻騰,讓傅寒舟很想,像夢里那樣吻他。
蘇云景對傅寒舟的欲念毫無感知,不設防備地躺在床上。
燈光映照下來,打在他修長的脖頸,像渡了一層釉彩,喉間那個明顯的突結,漂亮性感。
傅寒舟漆黑的眸里欲海深沉,他克制不住地想去親那個小突結。
蘇云景有點困了,翻身想要睡的時候,一旁的人突然起身,快步出了臥室。
“你干什麼去?”蘇云景一頭霧水。
傅寒舟沒說話。
蘇云景聽見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他也就沒太在意。
七八分鐘后,傅寒舟才回來了。
滿臉水汽,睫毛跟長眉都被水打濕了,脖子還淌著水。
晶瑩的水滴滑過他白玉般的脖頸,最后沒入衣領,流下一道濕痕,狹長的眼尾沾著春色,有種頹唐情色的誘惑。
蘇云景錯愕地問,“這……你又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紅?”
“有一點。”聲音特別沙啞。
“我去拿體溫計。”蘇云景怕他不是普通感冒,才會一到晚上就開始燒起來。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傅寒舟精神不濟的樣子。
剛沖了一波涼水,傅寒舟有點冷,哪哪兒都是涼冰的,只有心里某個地方燒得厲害,比早上那場高燒還灼熱。
傅寒舟怕感冒招給蘇云景,再加上生理不適應,最終也沒在下鋪睡,老老實實回了自己的床。
蘇云景不放心他,凌晨一點的時候醒了一次,下床摸了摸傅寒舟的額頭。
額頭倒是不燙,甚至還有點涼。
蘇云景靠近傅寒舟,將手指探到了他的后頸,想看看他的體溫正常嗎。
黑暗中,一雙幽邃的眼睛睜開。
傅寒舟傾下額頭,放到了蘇云景肩上,兩頸相交,像兩只在水上嬉戲的鴛鴦。
蘇云景的體溫,毫不保留地沿著他們貼合的地方滲進傅寒舟肌理,深入骨髓,讓他燒得更厲害。
傅寒舟蹭著蘇云景的肩窩,嘴里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受了委屈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蘇云景身體一僵,但聽見傅寒舟唇齒溢出類似小奶狗嗚咽的聲音,他就有點心疼了。
“是不是燒得難受?”
傅寒舟把自己更深埋進蘇云景脖頸,他的確委屈,也的確難受。
眸中染了點水氣,眼尾泛著紅,可勁兒蹭著蘇云景,像一只乞憐的小奶狗。
他也不說怎麼了,蘇云景以為他又燒起來了。
雖然平時小酷嬌愛撒嬌,但從來沒有像這樣過,蘇云景心里著急,“要不要去醫院打一針?”
蘇云景說話時,喉結尖尖那點在顫,顫得傅寒舟心癢癢。
他伸手捏住,輕輕掐了一下。
蟻爬的酥麻感,讓蘇云景不受控制地顫栗。
“你干什麼呢?”蘇云景質問傅寒舟,但聲音輕飄飄的軟,還生理性發啞。
傅寒舟纖長的睫毛有點濕,可憐巴巴地黏在一起,底下那雙黑眸,卻有了一絲明了的笑意。
蘇云景真是又氣又無奈,“你到底有事沒事?”
傅寒舟自己也不知道,說沒事,他的確不舒服,說有事,這樣鬧一鬧蘇云景,他心情又很愉悅。
傅寒舟垂下濕潤的睫毛,又開始裝小可憐了,“不舒服,但能忍。”
蘇云景磨了磨牙,“你就瞎折騰吧,我看你一天不作,就渾身不舒服。”
嘴上罵咧咧的,蘇云景還是給傅寒舟拿了點感冒藥。
夜里時間長,感冒要是嚴重的話,理論上中途是可以再加一次藥的。
明天還要上學,喝了藥,傅寒舟沒再鬧蘇云景,乖乖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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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蘇云景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側了側傅寒舟的體溫。
見溫度正常,就把他叫醒了。
這次傅寒舟倒是沒賴床,蘇云景洗漱回來,他已經整理好床鋪,準備去刷牙洗臉。
蘇云景要去吃早飯時,余光瞥見了傅寒舟床上那兩只熊。
大熊靠在被褥上,放的工工整整,它上面壓著一個小熊。
兩只熊面對面靠著,像是在……接吻。
蘇云景又想起那天晚上傅寒舟吻他的畫面,腦子一炸,耳朵瞬間紅了。
崩潰之下,他由衷地罵了一句臟話。
靠!
是他污眼看世界嗎,怎麼看什麼都他媽能想到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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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傅寒舟情緒起起伏伏,終于踩著蘇云景發火的邊緣,恢復了一點正常。
傅寒舟決定高三復讀一年,一塊跟蘇云景考京大,所以這段時間很刻苦的在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