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搶救一下嗎?[穿書]》第22章

  宋文倩將一旁睡死的陸濤踹醒了,“去接電話。”

  陸濤暗罵一句來電話的人神經病,不情不愿去客廳接了電話。

  也不知道誰打來的騷擾電話,陸濤問了句誰,對方就掛斷了。

  蘇云景在臥室聽見陸濤罵罵咧咧回了房間,他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剛要繼續睡時,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傅寒舟。

  等隔壁主臥沒了動靜,蘇云景才悄悄下了床。

  蘇云景沒敢開燈,瞇著眼睛摸到了座機,然后翻了翻來電顯示。

  見的確是傅寒舟的手機號,蘇云景有些擔心。

  這麼晚傅寒舟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

第17章 

  蘇云景不敢耽誤,他拿起聽筒,回撥了過去。

  剛撥通,蘇云景就隱約聽見,門外傳來了諾基亞獨有的鈴聲。

  他心里一驚,放下電話,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了。

  樓道的冷風從門縫灌了進來,吹的蘇云景直打哆嗦。

  蘇云景探出腦袋,就看見暗黑處坐著一團影子。

  “傅寒舟?”蘇云景的聲音極小,他怕吵醒別人。

  那團影子動了動,起身走向了蘇云景。

  他走近之后,蘇云景才發現的確是傅寒舟。

  傅寒舟渾身臟兮兮的,身上跟臉上都沾著泥土,像是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

  見他臉色蒼白如紙,蘇云景連忙將他拉進了屋。

  “噓,跟我過來。”蘇云景抓著傅寒舟冰冷冰冷的手,帶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好門,蘇云景轉頭擔心地問他,“你怎麼大晚上跑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有蟲子。”傅寒舟薄唇慘白,像覆了層寒霜似的,此刻正神經質地顫著,“我床上,有很多蟲子。

  蘇云景眉頭攏了起來。

  大冬天哪來的蟲子?

  但看傅寒舟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蘇云景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

  小說里曾經提到過,傅寒舟遺傳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偶爾會出現幻覺。

  這也是傅寒舟喜歡上女主的原因之一。

  因為跟女主待在一起時,那些亂七八糟的幻覺會消失。

  蘇云景沒想到傅寒舟這麼小就開始出現幻覺了,既心疼又無奈。

  他可不是女主,沒有那個本事讓傅寒舟的幻覺消失。

  蘇云景揉著他的腦袋安撫,“我這里沒蟲子,你今天晚上在這里睡吧。”

  傅寒舟輕輕點了一下頭。

  他纖長的睫毛被夜里的寒氣打濕了,密密鋪在眼皮上,像一只遭了風雨的脆弱蝴蝶。

  蘇云景從來沒見過小酷嬌這樣,心里跟著一酸,他抬手擦了擦傅寒舟臉上的土。

  傅寒舟整個人像是一塊冰,寒氣從他骨頭往外滲,蘇云景被他冰的起了層雞皮疙瘩。

  “先把衣服脫了,去床上暖一暖。”傅寒舟身上都是土,臉上跟手上也沾著不少。

  怕吵醒宋文倩跟陸濤,蘇云景沒敢帶他去洗漱。

  傅寒舟雙手凍僵了,半天解不下來一個扣子。

  蘇云景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利索地幫他把衣服脫了。

  折騰這麼半天,被窩也有些涼了,蘇云景讓傅寒舟趕緊鉆進去。

  怕傅寒舟會冷,蘇云景從衣柜翻出幾件棉襖,蓋在了棉被上,他才上了床。

  蘇云景剛躺下,就察覺到了傅寒舟的不對勁,“怎麼了?”

  傅寒舟死死盯著天花板,頰部肌肉緊咬,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長弓。

  “它們,進來了。”

  傅寒舟的聲音在夜里顯得極為縹緲,像一盤沙風,吹過就散了。

  -

  那天,那個女人穿著一身紅衣,從高層跳下時,像一支艷麗的海棠花。

  被風高高吹起,又狠狠碾碎在水泥混凝土里。

  她瞪著眼睛,肢體極度扭曲,嘴唇翕動時,喉間有什麼東西往外涌動。

  不多時,無數白花花的蟲子從她嘴里爭前恐后噴了出來。

  就像噴雪濺玉的泉眼,瀉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蟲。

  那些有著尖銳口器的蟲子,貪婪地吞食著女人。

  她的皮膚逐漸松垮,白蟲從她的眼睛、口鼻、面頰、身體涌了出來,朝他爬去。

  后來,傅寒舟的眼睛被拉著他的警察捂住了,那些蟲子也跟著消失不見。

  現在它們又冒出來了,如同附骨的蛆蟲。

  沿著墻壁爬向了天花板,一層又一層擠在一起,密密匝匝。

  因為太多,太密,涌動時擠下一連串有著丑陋猙獰口器的白色蟲子。

  傅寒舟既惡心又疲倦,他顫著睫毛,無助地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整個人被裹住了。

  蘇云景看不到傅寒舟的幻覺,但他看的表情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蘇云景拽著被子,將傅寒舟從頭裹到尾。

  他輕輕拍著傅寒舟的后背,“別怕,那些蟲子進不來的,你看,我把被角兒都掖緊了。”

  傅寒舟沒說話,只是抓住了蘇云景的袖口,像溺水的人遇見一根救命稻草。

  死死地攥著。

  因為太過用力,指節泛著淡青色的白。

  蘇云景摩挲著傅寒舟的后頸,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貓兒。

  除了不斷重復‘別怕’,在這個時候,蘇云景多少有點詞窮。

  懷里的小家伙難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單薄消瘦的身體顫栗著。

  蘇云景沒女主那個技能,抱住他就能讓幻覺消失,蘇云景只能干巴巴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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