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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總不肯離婚》第7章

  廚房是半開放式,江景白走進客廳便將里面的情形看了大半。

  南鉞背對著他,彎腰站在島臺邊,隱約有白色的水蒸汽從他手邊飄溢出來。

  江景白往前幾步,轉過視角。

  天然氣上的砂鍋正咕嚕咕嚕地涌著熱氣,旁邊一只白凈的瓷碗,底下鋪著一層薄薄的魚片。

  南鉞左手握住湯勺,盛了粥出來并不急著倒進碗里。

  他先用筷子在湯勺里迅速撈了一圈,精準夾出細細的姜絲,接著燙呼呼的粥底才和魚片滾到一起。

  香味頓時直沖鼻尖。

  江景白這下真覺得自己餓了。

  感到餓的同時,心里還生出一點小羞愧。

  昨晚睡覺占了南鉞的大床,一覺醒來還被對方搶先把早飯做得差不多了。

  江景白閉了閉眼,后悔沒把鬧鐘再提前半小時。

  南鉞一聽身后的腳步聲變輕,便把江景白的心理活動猜去了七七八八。

  他不禁腦補出一只沮喪到耷拉著耳朵的奶金色兔子,心下好笑,開口喚道:“景白。”

  “啊……嗯。”

  奶金兔子應該瞪大眼睛,滴溜溜地看向他了。

  “方便幫我煎些蛋餅嗎?”南鉞頭也不抬,“我騰不出手。”

  “好的!”

  兔子耳朵立馬豎回去。

  南鉞用下巴指指冰箱的方向:“后面的掛架上還有一條圍裙,去拿吧。”

  江景白應了聲,系好圍裙站到廚臺另一端。

  他熟練地熱鍋鋪油,煎出的蛋餅金黃漂亮。

  “手藝不錯。”南鉞留下一句夸獎,端起粥碗去了餐桌。

  能幫忙一起做早餐讓江景白心里舒服了很多。

  他聞言彎起眼睛,往餐桌那邊看了一眼。

  南鉞恰好回過身,江景白直接和他圍裙上那只超級可愛俏皮的卡通大狗對視。

  再瞧南鉞一臉的不茍言笑。

  江景白忙低下頭,生怕自己哈出聲。

  煎完蛋餅,江景白在南鉞對面坐下。

  他看到碗里的熱粥,目光微怔。

  嫩黃的蛋花和酥脆的油條絲浮在表面,底下隱約還有蝦肉干貝的影子。

  先前他光顧著愧疚去了,這才注意到南鉞熬的是艇仔粥。

  南鉞在他愣神時先動了筷子:“嘗嘗看,有沒有你大學食堂師傅的味道。”

  江景白沒想到自己前幾天吃飯時隨口說的一句,竟被南鉞記到了現在。

  他喝下一勺,眼睛一亮:“好喝。”

  粥底濃稠綿滑,配料爽脆兼備,這味道可比食堂賣的早飯好出太多了。

  江景白夸完覺得只夸兩個字太單薄,不夠真誠,又補充說:“里面的豬肚口感太棒了,一點怪味都沒有,我第一次吃到這麼鮮的肚絲。”

  南鉞輕笑:“你喜歡就好。”

  他說著又夾了一小塊蛋餅,咬進嘴里慢慢咀嚼。

  動作間,一截手腕從袖口露出。

  線條銳利,腕骨分明。

  在表帶邊緣的金屬光澤襯托下,比打好領帶的襯衫衣領更具禁欲感。

  江景白被這層假象迷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在拿余光偷瞄南鉞的手腕,南鉞也在默默打量著江景白。

  前面幾次見面,江景白都是簡單清爽的休閑打扮,然而今天要去民政局登記,需要拍攝證件合照,江景白難得換了西裝。

  同樣的白色襯衫,穿在南鉞身上穩重煉達,穿在江景白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勾人。

  薄背窄腰,膚白臉小。

  南鉞突然慶幸江景白畢業后沒去正規公司工作,他要是每天穿著正裝上下班,鬼知道會不會被變態盯上。

  用過早飯,江景白自告奮勇收拾餐具和廚臺。

  南鉞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幫忙拉開洗碗機的柜門,轉身去了客廳。

  等江景白從廚房出來,南鉞對他招招手。

  江景白走過去,還沒真正站到南鉞面前,南鉞已經舉步迎上,替他走完剩下的兩步。

  男人身上厚重的荷爾蒙氣息頓時襲進江景白的胸腔。

  南鉞抬手探向他的衣領,直接把那條領帶解開。

  “你的溫莎結打得很好,”南鉞道,“不過你年紀還小,不適合這種打法。”

  原來領帶的打法和年紀有關啊。

  江景白眨了眨眼睛。

  溫莎結屬于傳統的英式打法,是江景白以前cos一位貴族人設的動漫角色時特意學的。

  他平常很少穿正式的衣服,自然沒了解過其他打法。

  要不是南鉞多解釋了幾句,江景白差點以為自己打的領帶丑到讓精英人士看不下去的地步了。

  想到這里,江景白抬眼瞄向男人的下巴,微微笑了笑。

  ——感覺南鉞先生懂得真多。

  南鉞被他看得心虛了一下。

  選用什麼樣的領結要看搭配什麼領型的襯衫,顯然和年齡沒什麼聯系。

  他不過是被江景白一絲不茍的模樣撩得心里癢癢,忍不住想做點什麼,讓小青年不要端正過頭而已。

  南鉞垂眼,目光落在對方秀氣的鼻尖,修長有力的手指上下翻動,短短幾秒便打出一個立體小巧的領結。

  江景白:“……”

  好快,好亂,好厲害。

  南鉞看了眼手表,正想提醒出門的時間,就聽江景白噗嗤一聲,笑得腦袋后面的小揪揪都跟著抖了抖。

  南鉞心底更虛了,繃住表情:“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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