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著江知海,他確實很難再想起其他。
陳薇薇平時咋咋呼呼,但唱起這種溫婉的歌卻也一樣得心應手,或許是明白自己今晚并不是主角,她的聲音刻意放緩了許多,輕輕柔柔的,就像是給這段故事加上了一支纏綿悱惻的BGM,一點都沒有喧賓奪主的意圖。
這也使這故事多了幾分可看性。
兩人的感情愈加深厚,舞臺后面的大屏幕上也播放起了下雨的音效,顧洋拿過一旁假景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雨傘,與江知海一起撐著,兩人深情對視著,隨著陳薇薇輕柔的嗓音逐漸靠近,再靠近——
臺下的抽氣聲一片,而就在兩人嘴唇即將觸碰到一起的時刻,顧洋手中的傘忽然落下,把兩人的臉牢牢擋住。
觀眾們一片失望的喊聲,而等那把傘從顧洋手中漸漸滑落,臺上又變得漆黑一片,只剩下一束光打在顧洋身上,就像故事開始時那樣,整個舞臺上又剩下他一個人踽踽獨行。
顧洋左右尋找著,音樂聲也隨著他的尋找更為如泣如訴。
“一眼決定一生有多潦草,瀟灑轉身,總好過難舍難了,就當是大夢一場,也請你別再為我煎熬。”
琴聲還是那個貫穿始終的琴聲,可陳薇薇的嗓音卻突然換成了一個低沉的男音。
燈光第一次追到陳薇薇的鋼琴邊,站在她那架鋼琴前低聲淺唱,正是已經在舞臺上消失許久的江知海。
而這幾句歌詞因為出自他的口中,仿佛正是那個消失的男孩在對著愛人傾訴,配合上顧洋迷茫尋找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變得戳人心弦,臺下的喧鬧聲一下小了許多,很多人都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好像同時體會到了那個拼命找尋的人有多心痛。
突然,顧洋的身影停下,眼神也落在了鋼琴前那個人身上。
兩人再次緩緩靠近,一步一步。
歌聲再次從陳薇薇口中逸出:“我的不堪早已無可救藥,不想讓誰知道,不敢讓誰知道,無法宣之于口的秘密,曾經要伴我到老,而你出現,讓我貪心得想要,天荒地老。”
最后一句出口,江知海已經跪在舞臺上,就顧洋護在懷中,而大屏幕上對著他脊背的位置,突然憑空撐起一對純黑色的巨型翅膀,趁著打下的燈光,與他的身形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一個顯出原型的惡魔,就這樣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女孩。
這就是他的秘密。
臺下掌聲尖叫聲快掀翻了屋頂,江知海依然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久久不曾放開。
顧洋貼著他的胸膛,在這如雷鳴般的掌聲里,突然抬頭問:“如果我是那個擁有秘密的惡魔,你也會一樣愛著我嗎?”
江知海低頭看著他,目光灼灼。
與他相視幾秒,才突然趴到他耳邊:“那我想揪著你的翅膀X你。”
作者有話要說: 海哥破壞氣氛第一名。
歌詞自己瞎寫的,水平比較次,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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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出柜
眾目睽睽的舞臺之上, 就算所有人都聽不見他們之間在說些什麼,顧洋的臉還是因為江知海這厚顏無恥的回答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到下面三個人并排謝幕,他都是被江知海拉起來的,不然完全忘了應該怎麼反應。
這次演出的效果無疑十分成功, 畢竟條件簡陋, 這已經是他們能表現出來的最好場面。
眼看著許多觀眾隨著他們鞠躬退場涌向后臺,江知海明白要再去后臺等著卸妝完, 估計想再走就難了, 于是借著舞臺燈光的掩護,拉著顧洋直接從側邊走下臺階,逆著人流, 在觀眾席這邊出了會場。
會場里熱鬧非凡, 外面卻只有零星幾個人在路上走著。
江知海低著頭, 將顧洋護在懷里, 他們兩個就像是一對節目看到一般偷偷溜走的普通情侶, 一陣快步走到路燈也照不到的地方,才終于聽著會場里傳來的遙遙人聲慢下腳步。
顧洋焦急地回頭看看:“我手機……還在秦弦手里呢。”
江知海聞言一愣, 也掏了下兜:“我的也是。”
剛才只顧著逃跑,居然把這事兒都忘記了。
兩人手里沒一樣通訊工具, 想要聯系秦弦自是不可能。
但是聽著會場里離得這麼遠依然鼎沸的人聲, 兩人都沒有再回去找人的心思。
“先回宿舍吧, 拿大凱他們的手機打給秦弦, 好約個碰頭的地方拿手機。”江知海出主意。
顧洋剛想點頭,又紅著臉扯著自己頭上的假發:“我就這麼回去嗎?”
“都這個時間了, 難道你還想讓陳薇薇他們帶你回舞蹈室卸妝?”江知海忍著笑,“放心吧,就憑臺下舉著的那些手機, 就算你不這麼回宿舍,大凱跟迪迪也不可能不知道。”
顧洋內心凄然,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被坑得體無完膚。
演出的會場距離他們的宿舍樓有些遠,這一路上顧洋盡量走在陰影里,夜深人靜的,倒是沒什麼人特別注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