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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陷落》第227章

  由于直升機的容積本就有限,為方便運輸,臨時押送使用的鐵籠相對較小,成年人在里面坐著是直不起身子的,只能低頭彎著腰,或者抱緊腿蜷在里面。

  后頸鎖的抑制器一直在起效,這種感覺就像嚴重的頸椎病發作一樣,不僅脖子怎麼待都不舒服,頭也會隱隱作痛。

  白楚年一直沉默著,在他取出微型通訊器銷毀之前,發現有一個通訊信號通過總部請求接入。

  那時候何所謂接入了他的通訊器,在最后即將被押走的時間對他說:“去m港支援之前,我們在古巴執行任務,與ioa南美分部合作,一位叫貝金的特工聽說我們有交情,托我向你道歉。他說他們全員都很感謝你的指揮和保護,誤傷了你,他很抱歉。”

  白楚年并沒有向任何人提過在加勒比海那次不愉快,盡管他不喜歡斤斤計較,這件事在他心中還是橫了一根刺——同樣是致命一刀,一發子彈,就因為打在人身上人會死,打在他身上他沒死,就認定他受到的傷害小,他覺得不公平。

  何所謂這麼說,白楚年釋然了許多。他想了想,給了何所謂一個坐標,讓他去地鐵站替自己安撫那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在籠里蜷半個多小時腿就麻了,但不論怎麼動都不可能把腿伸開,動作大了就會有警員猛地踢籠子一腳,警告他們不要動歪心思。

  警員看他們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人,而是看一只動物。

  厄里斯忽然抓住兩指粗的籠欄,臉貼到鐵籠縫隙上,對著外面“汪汪”了兩聲。

  剛剛踢他們籠子的警員臉色就變了,立刻掏出手槍對準他的頭,甚至退開了半步,其他看守的警員也立刻精神一震,坐直了身體,掏出手槍對著他。

  厄里斯笑起來,回頭對白楚年道:“又被嚇到了,我們在籠子里他們居然也會害怕。”

  他笑得著實開心,嘴角高高地向上翹起來,但或許氣質的緣故,他的笑容總是帶著一股陰森,讓人毛骨悚然。

  白楚年找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枕著手靠在籠門邊,懶懶地說:“你不累嗎,我都睡兩覺了。”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坐飛機。”厄里斯興奮地說,“尼克斯給我講過飛機上的樣子,可惜每次我都是被放在箱子里運輸的。”

  白楚年頓時來了精神,他們對紅喉鳥恐怖組織知之甚少,些微情報都顯得彌足珍貴。

  “你的boss?”白楚年問。

  “不,boss的一個下屬,不過所有人都很尊敬他。”厄里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蹲在籠子里旁若無人地講了起來,“他喜歡制作球形關節人偶,很漂亮。那里的人背后議論他時稱呼他為‘人偶師’,我殺了他們,因為我覺得至少要稱呼‘藝術家’才對。”

  但厄里斯講了半天,也不過停留在描述人偶師的溫柔和才華上,除了人偶師已經離開紅喉鳥組織這個情報之外,白楚年從他話語里得到的可用消息其實很少。

  周圍的警員們嚴密地記錄著他們的談話,其中一位omega警官用槍口抵住厄里斯的鼻子,追問他:“人偶師現在去了哪兒?”

  人偶師也是國際監獄通緝名單上的一員,雖然不是實驗體,但那人神出鬼沒,而且擁有奇特的分化能力,一直以來都在紅喉鳥boss身邊充當出謀劃策的角色。

  白楚年覺得這警官蠢透了,忍不住嗤笑:“聽不出來嘛,他要是知道在哪,現在還能被關在這兒?”

  “你給我閉嘴。”那位警官轉頭訓斥白楚年,但他注意力被白楚年分散,握槍的右手觸碰到了籠子,厄里斯抓住他的槍口一拽,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那位警官受到了驚嚇,用力拽出手,直升機上的幾個警員立刻拔出槍警惕地對準他們:“不許動,老實點。”

  被咬的警官看了一眼被刻上尖牙牙印的手指,手背上出現了一個死亡晴天娃娃標記。

  由于腺體被抑制,牙齒中儲存的信息素有限,注入皮膚的信息素少,形成的標記相應的也會很幼小。

  厄里斯舔了舔唇角的血珠:“做我的omega嗎,長官?我很猛的。”

  警官氣急敗壞地重重踹厄里斯的籠子,邊踹邊罵“怪物”,厄里斯躺倒在籠里笑得撞頭。

  進入押運機場后他們被專業的專家團隊搜身,白楚年和厄里斯被分開推進兩個無菌室中。

  這下厄里斯身體里的微型炸彈和追蹤芯片也要被拆卸掉了,紅喉鳥損失巨大,這時候應該已經坐不住了吧。

  厄里斯那邊的情況他看不見,自己這邊被拷住雙手雙腳,后頸抑制器連接上了一條短鎖鏈,將他固定結實之后醫生們才開始檢查。

  白楚年倒一直都很輕松,趴在檢查床上,小臂交疊墊著下巴,回頭安撫幾個精神高度緊張的醫生護士omega:“別害怕,我不掙扎。”

  他渾身上下都被搜了一邊,沒有發現攜帶電子芯片,唯一有爭議的地方就是他耳上戴的魚骨耳釘。

  魚骨上鑲嵌著黑色礦石,與耳孔連接的幾個位置都與肉生長在了一起,魚骨上有神經連接著他的血肉,看起來這件東西和他的身體是融為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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