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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陷落》第18章

  白楚年把剩下幾片攥在手里不讓他拿,靠到墻上調笑:“想要啊?”

  蘭波抿了抿唇,抬手遮住通紅的臉頰,閃電一般順著鋼制座椅梁逃走了。

  白楚年仰頭靠著墻笑起來,忽然斂住笑意,把手心里剩下的三四片藍色半透明魚鱗按大小順序摞在一起,撿了一張紙把它們包住,疊成一個妥帖的方形,貼近鼻尖嗅了嗅,隨后默默放進左胸前口袋里保存。

  一下子滅了兩隊,陸言隊服胸前的擊殺數字已經跳至“10”,這場架打完,他們又收繳了8枚阻爆器,每個人的安全時間又增加兩個小時,算上之前的時間,一共有四個多小時的安全時間,還拿走了尸體口袋里的五支恢復針劑。

  白楚年一個人坐在空曠的舞蹈廳里,面對著十幾排空的階梯座椅,無聊地用食指指尖掛著手槍轉。

  房間里忽然多了另一個alpha的氣息,白楚年回過神:“嗯?”

  畢攬星坐到他身邊,把一支恢復針劑推到白楚年手邊:“他們兩個在三樓食堂。”

  白楚年又嗯了一聲。

  畢攬星平靜地問:“你是錦叔叫來幫陸言考試的吧。”

  “瞎說,我來混分兒的。”白楚年點了根煙。

  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太費時間,畢攬星也不需要白楚年回答得太明確,繼續道:“你是錦叔的人,肯定是值得信任的前輩了,我想知道你和蘭波熟嗎?你們認識多久了?”

  白楚年朝畢攬星吐了兩個圓形的煙圈:“三年六個月零五天。”

  畢攬星皺了皺眉,扇走面前的煙圈,略微思忖,輕聲說:“三年前我跟著我爸的部隊野訓,中間組織參觀了一個叫109研究所的生化武器庫,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亂跑,就掉隊了,之前有幾個穿白大褂的給我們當介紹員來著,我以為只要跟著穿白大褂的就能找到隊伍,結果不小心跟著他們進了個實驗室。

  “趁著沒人發現我,我就在實驗室里鉆來鉆去跑著玩,后來看見實驗室的培養器里就泡著一個球,和蘭波剛剛卷的那個球一樣,有一截尾巴露在外邊。”

  白楚年的臉色陰沉下來,隨口問:“然后呢。”

  “他們把那個球的尾巴砍了。”畢攬星抬手比劃,“砍掉這麼長一截,我確實被嚇懵了,不小心碰掉東西被里面的科研員抓住,拎起來扔到實驗室外邊,但一路上都能聽見那個生物在慘叫。”

第12章 

  畢攬星不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楚年盯著地面出神,直到過長的煙灰落在指間把他燙醒,才輕聲回答:“融化的玻璃在重力下自然滴進水里,形成的水滴形高密度玻璃稱為魯珀特之淚,頭部可以承受大重量擠壓,但尾部非常脆弱,人魚的其中一種伴生能力就是如此,當他受到刺激進入球狀自愈期,沒有任何人能靠外力打開他,除非切斷他的尾尖,暴力終止自愈期,用劇痛強迫他打開身體。”

  這不是什麼秘密,很多關于人魚的文獻中都寫明了這種伴生能力。

  “不打開他怎麼做實驗,要取血液樣本,體液樣本,測藥物耐受極限、破壞力和受創極限、高溫極限低溫極限、體力極限、能力極限,都需要實驗體配合。”白楚年平淡地敘述著畢攬星從未接觸過的測試項目,像在回憶昨晚晚飯都吃了什麼一樣平常。

  “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是少爺知道吧。”白楚年無聊地剝開煙蒂的過濾嘴,撕里面的棉絮打發時間,“考個試而已,親爸還給找個保鏢護著。

  “對,有的人就是幸運。”畢攬星拿過白楚年手里的煙頭在地上攆滅,“陸言就是,隨便作天作地我都慣著他,錦叔想多了,沒有你我也能帶陸言贏。”

  白楚年輕聲哼笑:“有道理啊,我十七歲的時候怎麼就沒這個覺悟,我老是想著怎麼報復他,好長一段時間都在思考見了面怎麼把他揍成手打魚丸。”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畢攬星坐在后座看窗外風景,陸言枕在他腿上蜷縮在后座打盹,兔耳朵遮著眼睛。

  蘭波抱著尾巴蹲坐在副駕駛,把尾巴尖拿起來吹吹然后含在嘴里,就像人類習慣舔兩下割破的手指來止痛一樣。

  白楚年開車,分出一只手伸到蘭波面前,攤開掌心:“給我。”

  蘭波發了一下呆,把手放在白楚年手上。

  “不要這個,”白楚年輕輕攥了攥他的手,“尾巴。”

  蘭波猶豫了好一會兒,把還粘著口水的尾巴尖小心地放在白楚年手里。

  白楚年后頸腺體分泌出安撫信息素,通過汗腺釋放到掌心,籠住蘭波的尾尖。

  蘭波舒服地嗯了一聲,放松警惕窩在副駕駛瞇起眼睛休息。白楚年攤開手掌,仔細觀察放在手心里的一截魚尾,從末端向上十厘米長的位置有一條不甚明顯的分界線,末端的鱗片明顯更新更幼嫩一些,是切斷之后重新生長出來的。

  對人魚來說,切斷十厘米長的一段魚尾,和人類被砍掉雙腳一樣痛苦,即使魚尾只要不切到骨骼就能無限再生,那種清醒的疼痛卻是畢生難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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