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面頰浮起兩個小梨渦,實話實說:“學習任務緊張的時候,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郎靖風低著頭笑了一會兒,抬頭道:“行,到時候我配合你,走廊上一見著你們班學生我就躺地上吐白沫。”
白阮:“……你碰瓷兒呢?”
郎靖風大笑:“哈哈哈哈!”
白阮沉浸在被暮光映暖的山風中,聞不到多少狼味兒,便神經放松地陪郎靖風暢想著當老師的未來:“不過到時候就未必是我搶你的課了,體育課太搶手,我一般都搶不過劉老師。”
片刻安靜后,郎靖風道:“他們要不好使,我的課就給你。”
許是因為郎靖風語氣太溫柔,這句話聽著迷之像情話,白阮胸口一緊,莫名泛出一絲害羞的情緒,他急忙甩甩頭,認真道:“那太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不過你既然有考師范類院校的想法,學習方面以后就要上心了,怎麼樣,能不能上心?”
白阮倒不是真盼著郎靖風來二中當體育老師,無非是找個由頭,方便鞭策他學習。
郎靖風胸腔一片滾燙,道:“已經放在心上了。”
“說話要算數,”白阮起身,低頭拍拍褲子上的土,“我以后可真要好好監督你了。”
郎靖風含笑:“嗯。”
“走吧,再不下山待會兒看不見路了。”白阮道。
兩人下山這一路白阮的嘴就沒停過,一個勁兒幫“被喂鳥環保之旅滌蕩靈魂以至于突然洗心革面”的郎靖風制訂學習計劃。無論白阮說什麼,郎靖風都嗯嗯啊啊地應著,懶懶的腔調中透著點兒縱容的味道,像一只放任小白兔在自己面前瘋狂蹦?Q的大灰狼。
他們下到山腳時,天已黑透了。
“白老師,”郎靖風摸摸肚子,“你餓不餓?”
身邊有只狼餓了,白阮脊背一涼,慫噠噠道:“那個……還行。”
“一起吃口吧。”郎靖風的聲音略可憐,“我這個點兒回家家里也沒飯了。”
“不了。”白阮悶頭往地鐵站方向走,“這附近飯店挺多,你自己去吃。”
“我想吃火鍋,自己吃太尷尬了,我請你。”郎靖風一笑,站到白阮面前擋住他去路,白阮往左他也往左,白阮往右他也往右,白阮不敢上手碰他,懵了。
白阮咬牙:“你……”
“馬路對面就火鍋店。”郎靖風逗著白阮玩兒,“你陪我去吃,我這周末語文作業好好寫,不糊弄。”
白阮聽得直翻白眼:“你是給我寫的?下山一路和你說那麼多都白說了。”
眼見這狼崽子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歪纏了幾個回合后白阮只好應下,反正火鍋店人多,他不怎麼慫,而且涮火鍋他可以只吃素菜,也不怕壞肚子。
兩人進了火鍋店。
“白老師能吃辣嗎?”郎靖風問。
“一點兒都不能,”白阮道,“你呢?”
郎靖風:“我也是。”
在吃辣能力上,狼和兔子的弱雞程度倒是不相上下。
白阮扭頭對服務員道:“來一個鴛鴦鍋,謝謝。”
郎靖風頓時懷疑剛才發生的對話都是自己的幻覺:“……”
白阮繼續道:“但是兩邊都要清湯鍋底,我們分開涮,麻煩你了。”
郎靖風不悅:“為什麼分開?”
“我吃素的,”白阮不好意思道,“全素。”
郎靖風略意外地抬了抬眉毛,不過白阮這清瘦的小身板還有他對保護動物的熱心程度,倒是都與吃素這個設定相合,故而郎靖風接受得很迅速,只問道:“信佛?”
白阮搖頭:“不是。”
郎靖風:“動物保護?”
白阮:“也不算。”
郎靖風:“過敏?”
白阮只好解釋道:“沒有,其實就是口味問題,不喜歡肉的那個味道,就像很多人不愛吃蔬菜一樣。”
郎靖風略一點頭:“單身?”
白阮被套路得嗯了一聲,嗯完才覺不對,眼睛一瞪:“問這干什麼!?”
郎靖風樂了:“隨便問問,關心一下,老師你喝什麼?”
白阮面頰微紅,也不知是生氣還是怎麼,還想說郎靖風兩句,但話題已經被飛快地扯到喝東西上了,于是白阮噎了片刻,憋屈道:“我喝 藍封 白開水。”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風:我猜小白老師也是單身,不過還是確認一下,免得我自作多情。
白軟軟:……:)
(槽點過于明顯以至于不知道怎麼吐槽比較好)
郎家百年家訓:做個人。
第十三章 家里養了一只長得像狼的哈士奇。
郎靖風是真·肉食動物,素菜一口不碰,只一盤接一盤下肉。
紅白肉片在無肉不歡鍋中活潑翻騰,與另一半由翠綠鮮綠深綠淺綠組成的春意盎然鍋形成鮮明對比。
“這看著像我虐待你似的,家暴不給你肉吃。”郎靖風撈起一勺肥厚鮮嫩的手切羔羊肉。
白阮塞了滿口娃娃菜,欲對家暴二字提出質疑卻沒嘴可用,而且也不敢抬眼瞪人,只能微微蹙著眉,看著就像沒反應一樣。
郎靖風試探成功,把盛肉的漏勺往白阮的方向遞了遞,確認道:“是真不愛吃,不是跟我客氣?”
“唔。”白阮大力搖頭,被羊膻味熏得一陣反胃。
白阮的表情看起來不似作偽,郎靖風放下心,把肉倒進自己餐盤埋頭吃起來。
這是家連鎖火鍋店,菜品質量平平,以價格實惠為賣點,但郎靖風對肉食的需求量太大,兩個人硬是吃了三百多,白阮想著郎靖風說他零花錢花見底了,搶著要結賬,郎靖風卻堅決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