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時不同于往日呀!
徐一凡心道,「人家上一次就直接扔下你走了,你還不長記性呢!再說這次這個主是能隨便亂叫的嗎!」
他算是看出來了,去他媽的替身梗吧,他兄弟這是陷進去了還不自知啊。
把像哈巴狗似的撲向趙云瑤的醉鬼拽了回來,用力固定住,徐一凡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你丫不想徹底失去姜殊就他媽給老子老實點!」
姜殊兩個字就像是按鍵開關,還在撲騰的宋邈立馬安靜了。
徐一凡嘖了一聲,拎著人去了主臥。
至于趙云瑤,畢竟不是自己的房子,他也不好趕人,隨她自生自滅去吧。
9
姜殊今天心情很好,好到哪怕看到趙云瑤發給宋邈做早飯的朋友圈,都覺得那確實是能讓人食欲大開的佳肴。
翻出通話記錄再三確認不是自己在做夢,姜殊化了個淡妝高高興興地去上班了。
至于那幾個來自徐一凡的未接,自然是自動忽略。
科室小護士問她:「姜醫生,是有什麼喜事嗎?看你一直在笑。」
姜殊眉眼彎彎,連音調都帶著俏皮的微微上揚,「嗯,我弟要來看我。」
她是昨天晚上接到齊斯越電話的。
當年那個山明水凈的少年隔著長長的網線,軟軟糯糯地跟她撒著嬌說:「姐姐,明天記得來機場接我。」
熟稔得好似他們這幾年的空白根本不存在。
片刻的呆滯后席卷而來的是巨大的喜悅。終于……終于……可以見他了嗎?
中午,姜殊找主任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齊斯越說他回來最多能待一個星期,她想好好陪陪他。
下午三點的飛機抵達,姜殊不到兩點就等在了盛都國際機場。
等待的時間總是異常的漫長,她盯著腕表上的秒針一點一點地挪動,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
機場大廳的冷氣開得很足,可姜殊還是出了一身的汗。旁邊有個也是來接機的阿姨遞了包紙巾給姜殊,指了指她的額頭,溫和地問道:「小姑娘,你很緊張嗎?」
緊張啊,怎麼能不緊張。她現在晚上做夢還經常夢到齊斯越發生意外那天的情景。要不是她,他怎麼會……
三點十五分,在姜殊的翹首以盼下,坐在輪椅上的齊斯越被一個身穿西服的黑人壯漢推了出來。
他愈發的白了,白得近乎病態。啊不對,她的越越本來就病了。為了救她從山上滾了下去,那雙腿再也沒站起來過。在這之前的前幾天,齊斯越剛接到國家游泳隊的入隊通知,前途一片光明。
姜殊像被人下了定身符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都沒眨一下。她怕,怕這是一場夢,一眨眼夢就醒了。
幾年了,四年?還是五年?她記不清了。她只記得她渾身是血地跪在手術室外,齊媽媽發了瘋似的廝打她,尖聲哭叫著為什麼不是她,從山上滾下去的為什麼不是她!
是啊,為什麼不是她!她也想她衣服上的血是她自己的而不是越越的。那麼高的山啊,滿地的鮮血……越越肯定很疼吧。
姜殊還在發呆,齊斯越已經被人推著來到了她身邊,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他嬌嗔道:「姐姐,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
姜殊猛地醒過神,眨了眨眼,手下意識地撫上他白嫩清雋的臉頰。齊斯越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她的手心。感受到他的體溫,姜殊飄著的那顆心才有了那麼些真實感。他真的回來了,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他了。
姜殊張了幾次嘴,發不出聲音,嗓子干得厲害,擠了好久,好不容易擠出干巴巴的兩個字,「越越。」
像被砂紙磨過似的沙啞刺耳。
齊斯越勾唇,露出兩個小酒窩,可愛得緊,「噯,姐姐。是我呢。」
10
姜殊推著齊斯越回了她租住的小公寓。
她租的房子地段不是很好,租金卻是不怎麼低。當初看房時很多地理位置合適價格還合理的,但姜殊還是選了這,義無反顧。陪她看房的朋友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只有那個帶著電梯啊。」
理直氣壯,理所應當。
后來,她推著宋邈出入,那個朋友來看她剛好遇到,揶揄著調笑她,「你還挺有先見之明,怎麼,這是知道以后有人需要照顧啊。」
姜殊默。是有人想照顧,但初衷卻不是宋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