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她在里面不停慘叫。
何生紅了眼:「住手!我出來!」
我停下了動作轉頭看著他。
只見陳思齊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而他的身后,白花花的骨架一點點地從他的脊背里剝離出來。
沒一會兒,一副完整的骨架就站了起來。
何生以原身站在了那。
與此同時,他之前設置的屏障消失了。
我低喝:「蔣少天!」
蔣少天動作極快, 在何生背后貼上了一張定身符。
我雙手結印:「太上有命, 搜捕邪精!給我收!」
金光乍現——
手中的乾坤袋不停放大蠕動,袋口無風自動, 將何生原地吸了進去!
我伸手收回乾坤袋, 將它系緊丟進了包里。
「我讓你們夫妻住一間房,該感謝我吧!」
……
蔣少天背著昏迷不醒的陳思齊實在很難從我們原先進來的小道翻出去。
正著急呢。
博物館大門突然咔嚓一聲, 自己開了。
我們聽見聲音轉頭看過去。
只見扎著羊角辮,穿著小肚兜的童男童女飄在半空,把鎖抱在懷里。
「哈哈哈哈哈, 乖孩子!」
我凌空躍起,抓著陳思齊的褲腰帶,帶著他跳進大堂。
蔣少天也很快追了上來。
我們走出博物館的時候,身后躲藏著的好多器靈都冒出了頭。
有穿著古裝的美人, 有清秀儒雅的青年, 也有老態龍鐘的大爺,他們朝著我們揮手。
嘰嘰喳喳, 好不熱鬧。
「謝謝你們啊!」
「再見!以后常來玩!」
15
把陳思齊送到醫院讓他好好養身體后,我跟蔣少天又出了趟遠門,把乾坤袋送回了杏城烏家。
「里面還有一只器靈, 他們是夫妻,就別分開鎮壓了,讓他們待在一起吧。
」
烏家人愣了一下, 最后連忙點頭:「好,好的。」
臨走時,我把那一對彩繪陶舞俑也留了下來。
回到鳳城, 我在宿舍睡了個昏天黑地。
勞累之后就是鋪天蓋地的疲倦。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室友們的竊竊私語聲。
「陸可請假了,聽說她奶奶去世了。」
「啊?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已經好轉了嗎?」
「唉,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我翻了個身,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手機嗡嗡嗡響了幾聲。
我拿起手機一看。
【如意姐!救命啊!我弄丟了彩繪陶舞俑,我爺爺說要殺了我!】
【如意姐!你別睡了!快醒醒!】
【救我一條狗命吧, 姐!】
啊, 他好吵啊。
番外
我是何生, 自從從杏城逃脫之后, 我一路東躲西藏來到了鳳城。
我的娘子在這里。
我得來找她,還要給她找一副好身體。
這是我附身的第五個人了,可他運氣不好,剛出門就遇到了車禍, 被撞成了癱瘓。
深夜,我從他的脊骨里脫離出來,正要去尋找下一個附身者時, 身后有人喊了我:
「你是陰曹使者嗎?」
我回頭看去。
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
她不害怕我這一副骨架模樣,只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我。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我沒說話, 她又伸手碰了碰我的指骨。
「你終于來了, 我好累啊。」
「但你能不能過幾天再帶我走, 我孫女明天就來醫院看我,我想見她最后一面。」
我看了看她的身體。
貌似已經動不了了。
我想到了我的娘子。
她死的時候也是這樣,嘴里還在念叨著我的名字。
我轉身走到了她身邊。
「我可以讓你重新站起來, 可以讓你好好陪你孫女幾天。
」
「但期限一到,你恐怕就沒救了。」
我問她:「你愿意嗎?」
老人朝我笑了:「我愿意。」
下一秒,病房里悄悄發出了白色熒光。
-完-
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