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他繼續糾結,我主動問起:“你們說的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秦昭……身邊那個很像我的姑娘?”
我知道這麼說已經很委婉了,照他們的說法是,秦昭養了個酷似我的替身,還是他這麼跟眾人說的。
席容的臉色有點僵,扯了扯嘴角說:“阿年,你聽誰說的?秦昭這事做得確實不道德。”
我搖頭道:“沒有誰,我只是出國,又不是斷了跟國內的聯系。”
“我只是想,秦昭為什麼要這麼做。”
席容一手打著方向盤,嘖了一聲,車順勢拐了個彎。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席容也沒太過,只是語氣嫌棄地說:“寂寞唄,我也納悶了,秦昭這算是膈應誰,誰不知道當時你們關系最好。”
他瞥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我,又說道:
“阿年,照我說你也犯不著跟秦昭生氣,他跟那女的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現在你回來了,咱們還跟以前一樣。”
我卻直接省略掉后面那句話,皺眉問他:“什麼各取所需,那女孩子怎麼了?”
席容說漏了嘴,暗罵一聲,又嬉皮笑臉地說:“沒什麼,那姑娘家里出了事,秦昭正好在那地盤辦事。”
“聽他們說,人直接抱上去求秦昭幫忙,秦昭幫她付了醫藥費,這已經夠慈善的了,沒想到后來竟賴上了。”
“秦昭真是……算了,等他自己跟你說。”席容語氣不善,卻又忍不住去看我的反應。
我察覺到他的目光總是落到我身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心有些難受罷了,畢竟沒出國前,圈子里面的人都認為我們是遲早一對,就連我也這麼認為。
秦昭的態度捉摸不透,但也沒反駁,還會攬著我肩膀“澄清”道:
“是的,我和阿年天生一對,大家記得來吃喜酒。”
眾人起哄聲頻起,而我臉紅得能滴血,秦昭放開我,漫不經心地笑了聲。
我打斷不該有的思路,沉聲說:“阿容,把那個女孩子聯系方式給我。”
席容被嚇得方向盤差點出手,只見他把車開到一處空曠地,才出聲問道:“你要這干嘛?”
他的表情有些嚴肅,一板一眼地告訴我:“你不會要跟她宣戰吧,不用打了,我猜秦昭肯定選你。”
我有些嫌棄地看他一眼,撇嘴道:“瞎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
他問:“那你要干嘛?”
我眼神柔軟了幾分,因為還戴著漁夫帽,從后視鏡只能看見精致小巧的下半張臉,雙手放在膝蓋上,指甲剪裁規整。
“我想幫她。”
我不想有這麼一個女孩籠罩在我的陰影下,她應該是一個自由的主體,有著自己的人生和夢想,而不是別人口中戲稱的“替身”。
如果她愿意,我會盡我的全力幫她,不讓她因為難處而陷入淤泥,京圈的人不是那麼好招架的。
因為從小生活在這個看似繁華的都市里,所以懂得其中的骯臟。
席容看著身旁眉眼如畫的女子,不免有些出神,腦海里突然涌出一句話。
有些人之所以被稱為白月光,是因為她足夠美好。
最后,他還是答應下來:“行,我幫你,但秦昭那邊你自己說,我不確定他會不會知道。”
我并不怕秦昭,不告訴他的原因也只是怕多生事端,說更嚴重點,可能會殃及那個女孩,那并不是我的目的。
我點頭:“嗯,謝謝了。”
微不可見地,我的手指放在膝蓋上逐漸收緊。
席容咧開嘴笑了,空出手在車載歌臺上點了首我喜歡的歌。
“嗨!就這還跟我客氣。”
3
我沒說去哪,席容也沒問,車開到一處宅子里,然后他下車,把我的行李箱也順帶提下來。
“剛回國你肯定沒地方去,先住這,我平時都不來,哦對,李叔也在這。”
李叔是我家之前的管家,我回國的時間太晚,爸媽早就去旅游了,覺得心中暖意,我理了理頭發,才說:
“麻煩你了,阿容。”
席容幫我把行李箱放到屋檐下,扭頭輕扯了下嘴角,笑著說:“這算哪跟哪,我們倆哪用得上麻煩。”
說完,他按響了門鈴,便一個人打開車門坐進去,幾秒后,騷氣的紅色跑車尾部跑出個影,駛離了這處莊園。
我回神,門已經被人打開,李叔看到我先是一愣,眼眶都有些濕潤:“大小姐……”
“您快進來,外面冷,席少呢?”李叔往后面探了探。
我笑了笑說:“好久不見,阿容他有事,先走了。”
李叔趕緊把我迎了進來,他現在正是壯年,幫我把行李箱搬到樓上的房間去,放好后又興沖沖地挎起籃子出門。
李叔笑著說:“大小姐你回來太突然,房間里面東西不全,我去置辦好。”
知道他高興,我沒攔著他,囑咐了幾句就隨著他去,門被人輕輕合上,我躺在沙發上,有了又回到這座城市的實感。
手機叮咚響了兩下,是席容發來的,一串電話號碼,我遲疑了好一會,才抬手打下。
“謝了,算我欠你個人情。”
席容那邊應該在忙,沒回。我看著那串號碼,定了下心神,還是決定打過去。
電話古板沉悶的待接鈴聲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起,聽筒傳來女孩有些怯懦的聲音,遲疑問道:“你是?”
我躺在沙發上翹著腿,彎了彎唇,把手機免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