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參加宮宴的次數越來越多,與程晏相遇的機會也隨之增多。我們逐漸成為了互相取暖的玩伴,在宮中的冷漠與孤獨中找到了彼此的慰藉。
有一次,程晏靜靜地問我:“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那時候的他,眼中滿是渴望和不安。
我輕聲回答:“我不是宮里的人,怎麼可能一直陪著你呢?”
程晏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表妹孟容月聽到了程晏的話后,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她輕蔑地看著程晏,冷冷地說:“你這樣的皇子,怎麼配得上我表姐?如果我要嫁人,我可要嫁給太子,將來當上皇后才行。”
程晏雖然生母身份低微,平日里不受寵,但他并沒有因為表妹的嘲諷而動搖。他堅定地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執著和決心:“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將來一定會娶你。”
但那時的我,哪里知道,這些溫暖的承諾,最終只會化為泡影。
我曾經無比渴望成為程晏的妻子,與他共度一生。但現在,當這一切終于來臨之時,他想娶的人變成了別人。他甚至還請求我,把太子妃的位置讓給孟容月。
然而,此刻的我,心中卻異常平淡。蠱藥的作用已經讓我失去了過去的那份深情和執著。我對程晏的承諾,對未來的夢想,甚至對于太子妃這個位置,都不再有任何留戀。
4.
正當我感到困意漸濃,準備入睡時,我的兄長不顧丫鬟的阻攔,闖了進來。他的臉色陰沉,語氣中充滿了責怪。
“你為什麼要裝病?只不過是給你表妹試藥而已,你為何這般不情愿,還要裝暈倒?”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替我說話:“少爺,這可不公平。明明是表小姐想搶走太子妃的位置,小姐才是真正受委屈的。”
兄長卻不為所動,他冷冷地說:“作為姐姐,你應該大度一些。容月懷了孕,又沒有了父母,她現在需要更多的關愛和照顧。”
面對兄長氣勢洶洶的質問,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因為他的偏心而感到難過和憤怒。但現在,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靜,面對他的指責,我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靜靜地看著兄長離開的背影,注意到他腰間系掛的那塊玉佩。那玉佩,光滑細膩,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兄長一直以為那是表妹送給他的生辰禮,因此一直珍惜地佩戴著。但其實,那玉佩是我親手挑選,用心準備的禮物。
在我的記憶中,父母對孟容月的寵愛一直都超過了對我。他們給她的銀子,總是遠多于我。
那年,兄長及冠的時候,我攢了許久的銀子,好不容易才夠買一塊上好的玉佩作為他的生辰禮。
我記得當我興奮地告訴孟容月這件事時,她卻譏諷我:“你沒錢還裝大方。”
她的話像針一樣刺痛了我,但我還是把玉佩精心裝在盒子里,并在盒子上附了一封寫給兄長的信,表達我的心意。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我預期的那樣發展。兄長收到禮物后,以為信是我的,但玉佩卻認為是孟容月送的。他的表情里滿是不滿,覺得我沒有用心待他這個哥哥。
那時的我,聽了兄長的話,心如刀割,哭了整整一夜。但現在,在兄長剛剛責罵完我之后,我卻沒有任何感覺。我的心中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只有一片空洞和平靜。
5.
蠱藥的副作用使我昏迷了整整三天。在休養了一夜之后,隔日我來到院子中吹風,感受著清新的空氣和溫暖的陽光。
就在這時,孟容月特意來找我。她今天打扮得格外艷麗,不再是之前那樣柔弱素凈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已經篤定自己能成為太子妃的人。
她走到我面前,帶著幾分炫耀地說:“姐姐,我希望你能為我的寶寶縫制一套衣裳。畢竟你之前試藥救了我和寶寶,將來寶寶出生穿上你縫制的衣服,一定會健康長大。”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和自滿,似乎在向我炫耀她即將得到的一切。但面對她的言語,我卻感到異常平淡,沒有絲毫的波動。
我淡淡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好,我會為寶寶縫制一套衣裳。”
看到我如此平靜的反應,她顯然有些意外:“姐姐,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明明一直喜歡太子殿下,卻要親手為別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縫制衣裳。”
我輕輕地對她說:“我覺得沒什麼不好的,既然你和太子殿下幸福,我自然也會為你們高興。”
我靜靜地坐在院子里,心里想著,孟容月大概是想看到我失態的樣子,想看我哭泣著求她不要和我搶奪程晏。
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動搖了。
就在這時,兄長又來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責備:“你真是不懂事,表妹懷孕了,你應該多體諒她。
”
我默默地聽著兄長的話,內心卻異常平靜。我心想,那個蠱藥或許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