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吃什麼我吃什麼,老皇帝總不至于在公主的飯菜里搞事。
至于老皇帝愛吃什麼,不是我該操心的活。
與我想象的不同,老皇帝并沒有在宴會上動手腳。
出宮的時我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點。
美人誘惑,灌酒,發生在宮里,還算是安全范圍內。
因為皇帝需要為我們一行人的安全負責,反而不能放開手腳來測試,一旦過線就得及時補救。
否則我們在宮里出事,對景陽公主和老皇帝的名聲不利。
老皇帝說愿意為景陽公主擔罵名,但不意味著他愿意因為我們的死亡擔罵名,所以岳父的測試會暗中滲透進我的日常生活。
岳父嚴選的考驗,才剛開始!
別人如何我不知道,景陽公主沒有下馬車,只是靠在車窗邊朝我眨眼:「還未成婚可住不了公主府,油嘴滑舌也尚不了公主。」
想吃軟飯真不容易,我朝她走近兩步,守候在側的侍衛唰的一下拔出刀,看著露出半截的刀鋒,我望向公主欲言又止。
景陽公主單手托腮,寬袖滑落些許,露出的手腕潔白如雪,饒有興致的問:「有什麼想說的嗎?」
6
我頓時來了精神,抬手掩嘴:「公主,能借點錢花嗎?」
聽著我一點都不小的嗓門,公主和侍衛都沉默了。
「沒辦法,趕考路上已經耗空小生全部家當,原本找個活干,沒想到會被公主您瞧上,若是公主不選我做駙馬……」
景陽公主冷了臉:「不選你又如何?」
我躊躇道:「不如何,不如何!到時候公主能不能給我介紹份工作,算賬、教書,我都行!」
她氣惱:「你想得美,怎麼不說賞你一個官做?」
我憨憨一笑:「我也不是那塊料啊!原以為只是考一些書本上的內容,誰能想到不僅涉及的算學深奧,連堪輿學也要略通,一場科考結束,我才恍惚發現自己連種地都沒能種清楚,何況是為官之道!」
搞政治我肯定不行。
搞發明也不行,連肥皂怎麼做都忘了。
脫離學校沒幾年,滿腦子都是怎麼賺錢。
做夢都是業績、貓糧、狗糧、房貸。
捧著大侄女的初中課本,emmm……叔拿手機掃一下!
她習慣的輕哼一聲,眼底卻帶著笑:「你倒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也不用說借你銀兩,賞你了。」
自知之明,不知道這個難得的品質,能不能為我增添籌碼。
接過她給的賞銀,我笑得咧開嘴,頗為得意道:「公主果然最寵我!」
景陽公主撇嘴:「油腔滑調!」
離開公主府,我懷揣銀錢回到群租小破院。
端著玉米粥吃的發小連忙迎上來。
他滿臉失望:「你不是尚公主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被人趕回來了?我還想等你發達了,讓你支持我開學堂呢!」
我:「……」兄弟還挺有事業心。
「尚公主哪能那麼容易,近期估計不大安全,我得出去避一避風頭,如果有誰找上你,記得去公主府求助。」
我沒有給這位發小多說什麼,收拾一下行囊,自顧自的離開此處,最近出了點風頭,借公主垂青的熱度去書院面試教習,成功可能性過半。
加上原主的資質還不錯,教孩子還是能行。
找個讀書人多的地方干活,想害我性命的估計也擔心讀書人的嘴。
從宮中出來后,我又有了一個想法。
這駙馬,恐怕非讀書人莫屬!
一個人喜不喜歡我,這我是能明確感知到。
老皇帝看我的眼神充滿審視。
那分明是岳父對女婿的天然敵意啊!
前提是我能活到老皇帝下旨。
老皇帝與第二任皇后育有兩兒一女。
景陽公主便是第二任皇后的女兒。
當今太子則是先皇后所出。
老皇帝之所以要為景陽公主賜婚,恐怕是存了測試各家的心思,世家大族的勢力盤根錯節,他們站隊,無異于會對朝堂內外產生巨大影響。
太子乃國之根本,老皇帝不是昏君,只要太子不出錯,肯定是要保太子安然。
奈何先皇后逝去,后宮與前朝息息相關。
肯定出了什麼事,影響太子地位!
老皇帝親臨丞相府為公主賜婚,一個巨佬的舉動,往往有很多意義。
謝忱拒婚便是堅持立場不肯站隊的表現,老皇帝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當著眾人的面贊揚謝忱有氣性。
景陽公主……注定不能嫁給世族子弟。
只因老皇帝不允許其他兒子有爭權奪勢之心。即便是現任皇后的兒子也不行。
也正是如此,十個駙馬人選里只有一個世族子弟。
王賀借的還是與公主青梅竹馬的緣故,前來參加駙馬遴選,但他注定是要失望而歸,我則不同,我是老皇帝用來籠絡讀書人的手段。
7
我倒是沒有感慨小公主的不容易。
她受到的寵愛并非虛情假意,老皇帝在殿前對我們的那番話,何嘗不是真情實感的維護景陽公主。
「不容易的是我啊!」
一介窮書生,妄圖娶公主。
但為了衣食無憂,我只能硬著頭皮迎接接下來的測試。
比起其他人的不可替代。
我是個可輕易被替換的小角色。
科考結果出來沒多久,皇城內外塞滿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