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抓住她的胳膊拉開距離,略顯狼狽道:「公主,該進宮了。」
好家伙,我算是明白了。
公主好男色,根本不需要我誘惑。
好在我這張臉除了比較黑,各方面都符合她的喜好,否則也不會在那麼多人當中選了我,小公主從小吃得好,怎麼可能隨便亂挑!
她玩得不盡興,「行,你快些。」
出行時,公主的座駕沒我的份,我只能蹭馬夫的位置,家境不好沒學過騎馬。
一進宮,看到受邀前來的一行人,頓時感受到來自老皇帝的惡趣味。
比我孔武有力的有,比我有學識的也有,如謝忱那般斯文俊逸的也有,甚至還有世家公子。
九個人,個個儀表端正,英姿勃發。
景陽公主一出門便像是換了個人,公主的端莊儀態拿捏得當,循規蹈矩的屈身行禮,不需要老皇帝擺手便已經主動走向她的位置坐下。
由此可見她備受老皇帝寵愛,才能如此自在。
老皇帝樂呵呵的招呼道:「景陽可有喜歡的,一個不夠,多來兩個也不妨礙。」
此話一出,眾人都有點沉不住氣。
我算是當中最窮的,壓根和他們不熟,所以不像他們那樣眼神交流個不停。
好在大家都是有目的而來,在我進來時已經看出,他們多半以一襲綠袍的世家小公子為尊,這位也是唯一有官銜的主。
景陽公主掩嘴輕嘲:「爹爹,您未免太過霸道了,到時候他們不同意,尋死覓活地要撞柱,我這名聲怕是要徹底壞了。」
老皇帝松弛的笑起來,視線橫掃過我們底下這群年輕人,慢悠悠道:「你貴為公主,得不到最好兒郎,便納幾個最聽話的小子,只要你高興,朕便是擔了這罵名也無所謂。
」
不知其他人怎麼想,我反正是聽出了警告的意思。
最可怕的是大領導開始點名了。
老皇帝靠在扶手一側:「王賀,你對公主多招幾個駙馬有何看法?」
綠袍公子出列,原來他就是王賀!
他不失雅致地行一古禮:「臣自小在宮中長大, 與公主青梅竹馬,她并非見一個愛一個的女子,臣自問品性無差錯,定能讓公主只要臣一個駙馬。」
老皇帝可有可無的頷首,并未表態,一一問過去。
眾人沒想到王賀與公主還有這一層關系,不免扼腕,還以為能得到標準答案。
低眉順眼的書生回:「小生一切都聽公主的。」
高大健壯的武者抱拳:「公主不是荒淫無度之人,請陛下恕罪,敝人嘴拙,說不出花樣來。」
說自己嘴笨的,反而最是狡猾的!
稍顯成熟的書院教習:「公主品性高潔……」
果然,相信公主的品性,成為了標準答案。
納多少個駙馬,本就不是他們能置喙。
不如往夸公主的方面來琢磨。
我老實巴交看著地面,仿佛那里開出一朵花來。
不知不覺,殿內安靜了下來。
5
我后知后覺意識到,吃瓜的盡頭竟是我自己,頓時干咳一聲,人模狗樣道:「小生不介意公主納幾個駙馬,反正她肯定最寵我!」
「噗!」景陽公主一口茶噴了出來。
眾人久久無言,我感覺到他們冷嘲的目光紛紛化作暴雨梨花針,密密麻麻地往我身上扎,我就知道在場沒一個能打的。
他們不是不知道老皇帝威懾的用意,只是他們心懷僥幸,認為老皇帝總有一天會死,夸公主無功無過,默認今日只會有一個人勝出。
勝出的那個人能得到娶公主的紅利。
至于以后,誰能保證呢?
但我不認為公主必須只選一個人。
除非那個人優秀到值得她認真對待。
老皇帝意外的沉默良久,看了我一眼:「擺宴吧!」
隨著眾人落座,歌舞升平。
我往公主的方向瞅了一眼,見她看得開心,完全不像是在挑選夫婿的模樣,反倒像是在看戲。
明知前方有考驗,大多數人會饒有興致的接受考驗。
我不打算承受不可估量風險,看到宮侍端上來的酒,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飲酒,假意飲酒這種方式,老油條都看得出來,與其裝不如一開始就說明情況。
況且我也不算是說假話,原主家中貧苦,一年到頭能吃飽已經很不錯,哪里來吃酒的銀錢。
老皇帝卻盯上我了:「怎麼,酒水不合口味?」
我嘴快道:「合不合胃口不清楚,畢竟也沒喝,前陣子病了一場,大夫讓我別碰酒水和果子。」
總之飲品也別上,我都不能喝。
老皇帝目光挑剔:「怎麼,你科考沒過,是因為病了?」
我不置可否地說道:「一半一半,一半是因為水土不服,鬧肚子嚴重,一半是因為我學識確實薄弱。」
老皇帝沖景陽公主笑了聲:「倒是個實誠的!」
景陽公主掩嘴輕笑,眸色流轉間與我對視一眼,仿佛在贊我聰明,又像是在看我笑話:「一兩句話哪里能看出是否實誠,你,過來!」
我看了未來岳父一眼,見他仔細品著酒水沒有管公主的意思。
這我就不客氣了,當即起身來到她身邊,坐在宮侍加的座位上,我熱心的詢問:「公主愛吃什麼?我為你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