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咱們不待在醫院,咱們回家好嗎?”
周圍的醫護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對沈硯行的狀態產生懷疑。
沈硯行不顧醫護的阻攔,執意回了家。
然后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飯不喝水。
頹喪了好多天之后,忽然又提出要吃鱸魚粥。
可傭人做了好多份,他都不滿意,說不是這個味道。
傭人被刁難,最后也只能打著 膽子說:“咱們都是按照夫人的配方做的,現在夫人不在了……”
“閉嘴!”
沈硯行打斷傭人的話,惡狠狠的開口:“她還在!”
而后又喃喃自語,“她沒死,她一直在。”
傭人面面相覷,最后請來醫生診斷。
沈硯行精神失常了。
他像是瘋了,又像是清醒著。
經常自言自語,對著空氣說話。
醫生只能先順著他,然后柔和的治療。
沈硯行被穩定下來,可沒過幾天他又開始到處翻找衣服口袋,搜索著什麼東西,整個人顯得極度暴躁,又像是瀕臨崩潰的邊緣。
管家連忙上前問:“先生怎麼了?”
“我那條鉆石項鏈呢?把那個給孟歌。”
“就說我已經認定枝枝是我的妻子,要把手鐲給她,你把項鏈給孟歌,就說我決定跟她不再來往了。”
沈硯行在腦海里編織了一個謊言。
一個我還在因為吃醋,而離家出走,躲在某個地方不肯見他的謊言。
管家臉色有些為難,而后又說,“好的,我馬上去辦。”
沈硯行又問:“夫人還沒回來嗎?瑞瑞要開學了。”
管家沒話說。
沈硯行轉頭看著管家,問:“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得不到答案他就發火,不停的摔打東西。
管家還是不說話。
沈硯行憤怒的摔門進了房間。
孟歌的審判結果在幾周之后下來了。
因為非法監禁,虐待罪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
沈硯行對這個結果十分不滿,當場就摔了法庭上的椅子,憤怒嘶吼著不公平。
孟歌十分得意的瞥了一眼沈硯行,然后跟著獄警走了。
沈硯行要追上去,卻被人死死的鉗制住。
只能赤紅著眼睛看著孟歌離開的方向。
沈硯行被警察送回家后,又開始不吃不喝,可是不同于以往,這次他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整日整日的研究著道路街道,甚至叫來了律師做了信托基金,想是在謀劃著什麼。
終于,在孟歌被押送到監獄的日子里,沈硯行駕著一輛貨車撞向了孟歌。
孟歌當場死亡。
沈硯行也重傷進了醫院。
在養好傷之后,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
定罪這天,他掙脫警察的鉗制,找到瑞瑞,含著淚抱著他。
“以后你要乖,爸爸跟媽媽都會變成星星在天上一起看著你的。”
兒子面無表情推開了他。
“媽媽不會變成星星。”
“因為星星會被你看見。”
“但是媽媽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沈硯行整個人都僵住。
警察將沈硯行帶走,他深深的回望著瑞瑞,眼底全是絕望。
而我的身形也在不斷的變得透明。
我已經到了極限了。
不舍得回望著的瑞瑞的方向,等待著徹底消失。
卻有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我轉過頭,看到了沈硯行。
他顫抖著要上前觸碰我,卻直直的從我身子里穿過。
“枝枝,枝枝,你一直都在。”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前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害了你。
”
“都是我。”
沈 硯行痛哭著流淚,神情悔恨痛苦。
我疲憊的閉上眼。
在沈硯行絕望的嘶吼聲中消失。
沈硯行,你不再是我的心上人了。
番外
沈硯行死后,管家帶著瑞瑞去領了骨灰。
按照沈硯行死之前留下的遺愿。
他要跟寧枝的遺物葬在一起。
沈瑞抱著骨灰,冷冷的打開蓋子,在管家驚愕的眼神中抓起骨灰隨風飄揚。
“他不配。”
而沈瑞身邊的一角里。
一個面色的慘白日益透明的男人。
越發的絕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