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現在是一個不請自來的人,不太道德也不太禮貌。
我想著顧京珩現在喝醉了,把我當幻覺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我試圖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往門口的方向走。
「站住,」顧京珩的聲音響起,他聲音有點懶散,「許檀茵,我是喝醉了,不是死了,你沒必要這麼不尊重我。」
「……」
我轉身,看見顧京珩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過來坐。」
我其實不怕他,但我女兒在他手上,我走了過去坐下。
招財毛茸茸的尾巴時不時掃過我的手臂,它真的被養得很好。
「我說你今天怎麼專門過來一趟,就為了貓?」顧京珩嗤笑了聲,「這貓在你看來就這麼重要?」
他這句話我聽著不怎麼高興:「你覺得不重要那你怎麼不將招財給我?」
「憑什麼給你?」他反問了一句,「小貓是你生的嗎你就敢隨地大小要?」
「……」
我算是看出來了,顧京珩是真喝醉了,他喝醉了說話就是這麼個調調。
這種時候和他講不通道理的。
我看著他問:「那你怎麼才肯將貓給我?」
顧京珩輕笑了聲:「你過來點我告訴你。」
我聞言湊了過去,顧京珩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但就這樣絲絲縷縷飄入我鼻翼間。
招財在他懷里,我湊近的瞬間過來蹭我,可愛死了。
這時候我才察覺到顧京珩的眼尾有點泛紅,眼睛布滿紅血絲,他好像睡眠不是很好。
顧京珩扯了一下嘴角,他說:「我開心了就能將貓給你。」
招財在這時候忽然從顧京珩懷里跳下去,我嚇了一跳,身體短暫失去了平衡,不小心往他那靠得更近了些。
顧京珩的反應更快些,他伸手去扶住了我腰。
「……」
他忽然笑了聲:「這麼討我開心啊?」
我真想將他那張嘴縫上了。
只不過當我要起來的時候,顧京珩伸手摟得更緊,我聽見他來了句:「也不是不行。」
10
我抬眸對上顧京珩的視線,他眸子里含笑,但也帶著醉態。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這句話我一直深以為然。
只不過大概我也有點酒精上頭,我說:「顧京珩,那你現在開心了嗎?」
「不夠。」他說,目光從我的眼睛慢慢往下移,落在我唇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示。
我當然聽懂了,只是我又沒病。
他忽然往前湊了一下,猝不及防親了我一下,在我腰上的手慢慢轉移到我臉上。
我愣住。
我沒想到他小子來真的。
他聲音微啞,像是蠱惑人般道:「想把招財帶走也行,你……」
我沒等他將話說完,一下子伸手將他推開。
顧京珩往后倒在沙發上,忽然不動了,我湊上前看了眼,發現他只是睡著了。
「……」
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我腦子里就記得顧京珩剛剛說的那句「想把招財帶走也行」,橫豎他親也親了,貓我帶走怎麼了?
招財在我腳邊喵喵喵,仰著腦袋看我們。
我終于意識到那句話的含金量:質疑,理解,成為,超越。
天王老子來了,這小貓也是我生的!
我彎腰一把抄起小貓,將它放進貓包里帶走了。
招財在這個過程中乖巧極了,一聲喵喵叫都沒有發出,它配合極了。
我對顧京珩這里很熟悉,甚至清楚后門在哪里,哪里會少人。
許斯聿還在應酬,他小子現在也懶得理我,我拎著貓走出一段打車就走了。
這不是偷貓,這叫爭取孩子撫養權。
11
只是貓在我手上還沒捂熱乎,第二天下午,我就被酒醒后的顧京珩找上門來了。
門鈴響起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是我的快遞,大意了,一開門,一個男人直接就闖進來。
看清臉的那一瞬間,我才松了一口氣。
「顧京珩,你知不知道你這算是私闖民宅啊?」
他大概白天醒來后洗了澡,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聞言轉身看我,又看了眼跑過來迎接他的招財,冷笑一聲:「行啊,我私闖民宅,那我是不是應該告你入室搶劫啊?」
「……你說話注意分寸,」我提醒他,「是招財自愿跟我走的。」
顧京珩:「它一只小貓咪能懂什麼,被人拋棄半年這不還拿人家當媽,光長肉不長腦子。」
招財,惡評,別聽。
我不是很歡迎一個要跟我搶孩子撫養權的男人登堂入室,但是顯然這件事解決不了的話,我跟顧京珩還得繼續拉扯下去。
「你昨晚說的,你開心了我就可以帶走招財。」我開始和他講道理。
顧京珩聞言,冷笑了聲,隨后走到我家沙發上,招財跳到他腿上,顧京珩修長的手指輕輕在貓貓下巴撓著。
他抬眸直勾勾看向我,「我是說了我開心了就可以讓你帶走招財,但是,你讓我開心了嗎?」
你讓我開心了嗎?
這句話問出口,我猝不及防一頓。
「你親我了。」他都不要臉了,我還能輸給他?
「許檀茵,我是喝醉了,不是死了,親你一口能給我美得將貓送給你,」顧京珩嘖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
我坐下來看他,抱胸冷笑:「那你說吧。
」
反正貓我要定了。
他昨晚是有句話沒說完,我現在倒是要看看他說出什麼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