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著時,她恍惚地想起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大半的時間都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那時候的心情,大概是以沮喪、難受和無望居多吧,看不到出路,甚至還想著自己遲早要死的,是被人害死還是病死,都沒什麼差別。
或許正是這段經歷,讓她很抗拒生病就躺床上休息,她寧愿去工作。
明白結癥所在,顧夷嘉心里只能嘆氣,知道這種心病一時半會是沒辦法除去,然后繼續堅持晨練。
她絕對要將身體養得更好一些,不能每到換季就生病。
直到天氣轉冷,顧夷嘉開始準備做羽絨服。
收集了一年的鴨絨終于派上用場。
當顧夷嘉將那些清理過的鴨絨從庫房里取出來,封凜還問道:“嘉嘉,這些真能做衣服?”
“能啊!”顧夷嘉看著鴨絨的份量,“我看看能做多少件,到時候給你們都做一件。”
看著這一袋袋的鴨絨,她雙眼放光,今年的過冬神器就要靠它們了。
說起來,能收集這麼多的鴨絨,除了顧夷嘉財大氣粗外,也多虧封團長和她哥幫忙,不管是家屬院的,還是食堂的,或者是附近老鄉的,只要有都來者不拒。
為此小張小王等還幫忙跑了不少地方。
鴨毛收回來后,還是封團長幫忙清洗、消毒、晾干的。
顧夷嘉想到封團長的辛苦,忍不住撲過去,捧著他的臉使勁兒地親親以此來謝過他。
“我們家封團長辛苦了,這羽絨服一定不會少你的!”
封團長眉眼溫和地看著她,也不反駁,等著她做出羽絨服。
為了做羽絨服,顧夷嘉更忙了,出版社那邊還在瘋狂地催稿。
不催稿不行,眼看著只剩下兩期故事就要完結,出版社那邊希望她要多畫一些,畢竟能賺錢嘛。
經過一年多的連載,現在這部《貓狗》連環畫的讀者可不少,都已經銷到外省,稿費一提再提,就是想讓顧夷嘉拉長故事線。
但她仍是冷酷無情地拒絕,沒有受那誘惑。
她怕故事再拉長下去,就變成一個又臭又長的故事,到時候讀者都會厭膩了。
現在剛剛好。
沒辦法,出版社只能讓她在結局前多畫一些,算是回饋新老讀者之類的。
顧夷嘉想著也沒多少了,便應下來。
于是她就變得更忙,連帶著莊宜佳這大肚婆也跟著忙起來,讓她怪不好意思的,怕許營長有意見。
莊宜佳笑道:“沒啥,許營長不敢有意見的,放心吧。”
她現在是關鍵時期,許營長哪里敢說啥?更不用說顧夷嘉身邊站著封團長,許營長也不敢去找封團長抱怨。
莊宜佳看顧夷嘉正在做的東西,好奇地問:“你要做什麼衣服?”
“羽絨服。”
“羽絨服?”莊宜佳很疑惑,“會暖和嗎?”她摸了摸地上的鴨絨,輕飄飄的,沒穿過的人不敢想像。
顧夷嘉道:“肯定暖和啊,你看那些鴨子冬天時不管多冷它們都不怕,就是因為它們身上有這些絨毛保暖。”
莊宜佳聽后想了想,“如果真的暖和,我也讓老許收集鴨絨做一件。”
等到下雪的時候,顧夷嘉做好了一件羽絨服。
這件羽絨服是給她自己做的,第一次做的手藝不怎麼好,鴨絨填得不夠均勻,這邊扁那邊鼓,害得她都不好意思拿去見人。
等她汲取教訓,再做出第二件時,終于像模像樣了。
做成功后,顧夷嘉特地穿著出門走了一圈,迎著風雪回來,依然覺得身上很暖和,沒有以往那種冷到骨子里的感覺。
封凜卻很緊張,一直問她冷不冷。
“真不冷。”顧夷嘉朝他笑,“你摸我的手,還是暖和的呢。”
封凜摸了摸,面無表情地說:“挺冷的。”
她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溫溫涼涼的,沒有暖和的時候。
顧夷嘉嗔怪他一眼,“算了,等我給你做一件,你穿上就知道了,絕對比又沉又重的軍大衣好。”
顧夷嘉接著給封團長做了一件,做的是長款的。
做好后,她親自給他穿上。
這件羽絨服是黑色的,封團長特別適合穿這種深色的衣服,更襯得他五官俊美犀利、威嚴冷酷,很有氣勢。
封凜穿上羽絨服時,瞬間就感覺到不同。
首先它很輕,輕得像沒重量,其次它真的很暖和,穿上去后,就感覺不到空氣中的冰冷。
他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甚至隱隱出了汗,只能將里面的羊毛衣脫下來,再將羽絨服套上,這樣才好一些。
顧夷嘉看他的神色,頓時神氣起來,叉著腰說:“現在你信了吧?”
“信了。”封團長認錯認得非常干脆。
他摸著羽絨服,瞬間就想到那些駐守在祖國北疆的戰士,那樣惡劣的環境,如果有羽絨服,他們一定會好過一些。
封凜當即穿著羽絨服出門。
顧夷嘉也不管他要去做什麼,接著繼續做羽絨服。
這一整年間,收集到的鴨絨非常多,可是有好幾個蛇皮袋呢。當時她開口,有多少收多收,沒別的,就是想給親朋好友都做一件。
很快,陳艾芳、顧明城和寶山寶花都收到羽絨服。
這年頭以樸素為主,所以顧夷嘉也沒在羽絨服上搞什麼花樣,一件件做得很樸素,最多在小孩子的衣服上添了一些花樣兒,看著可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