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凜失笑,想像不出這些有什麼好畫進稿子里的,他自己身在其中,就像喝水吃飯一樣自然。
只能說,封團長的想像力還是不夠。
另一邊,馬政委去找溫營長。
溫營長剛回到宿舍,將自己洗干凈,聽到敲門聲,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水漬就去開門,等看到門外的馬政委,他不禁想到幾天前寶花說的話。
溫營長天生有一張娃娃臉,笑起來時給人一種很親切隨和的印象。
他故作不知道馬政委的來意,朝他笑道:“馬政委,你來找我有啥事?”
馬政委打量溫營長,越看越覺得溫營長挺優秀的,雖然比不上封凜,但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自己妹妹那脾氣、性子……
好像不怎麼配得上溫營長啊。
他都有些遲疑了,但想到家里的妹妹,只能咬了咬牙,說明來意,“溫營長,你明天有空嗎?我給你介紹個女同志,你……”
馬政委的話還沒說完,溫營長就打斷他,“抱歉啊,其實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啥?”馬政委愣住。
溫營長一臉肯定地說:“其實我有一個長輩定下的娃娃親未婚妻,等過兩年,估計就要結婚了。”
這兩年內,他應該能找到一個“未婚妻”吧。
馬政委也不知道這是一個推托,還是溫營長真的有一個娃娃親的對象。
不過他能明白,自己妹妹和溫營長是不可能的了。
他又是放松,又是失落,最后只能嘆氣,厚著臉皮問溫營長,“溫營長,你有沒有認識什麼青年才俊,給我妹妹介紹一個唄?”
溫營長:“……”你妹妹這麼恨嫁的嗎?
溫營長腦子急轉,嘴里說道:“你這麼問,我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青年才俊,我認識的那些青年才俊,好像都結婚了……”
馬政委也跟著嘆氣,“是啊,人家青年才俊都結婚了……”
沒結婚的,能看上他妹妹嗎?
他對家人的濾鏡再大,也要看現實,他沒覺得自己妹妹的條件好到能讓家世條件優越的青年才俊想娶的地步。
哎喲,真是愁人。
更愁人的是,等馬政委回去,和他媽、妹妹說溫營長已經有娃娃親對象的事時,兩人都炸了。
“我不管!我就要嫁溫營長!”馬春花大吼。
她都期待那麼多天,突然和她說,對方有娃娃親對象,讓她放棄,怎麼可能?
“不就是娃娃親對象嘛?又沒有結婚,娃娃親不算啥,這只是長輩定下的,都啥年代了,誰還會在意一個娃娃親啊?大哥,你去和溫營長說,我不在意的……”
馬政委暗忖,你不在意,人家溫營長在意啊!
馬大娘是個精明的,懷疑地說:“老大,會不會那什麼娃娃親是騙人的啊?其實是溫營長不愿意吧?”
馬春花氣道:“他有啥不愿意的?”
馬政委:“……”人家為啥不愿意,你心里沒點數嗎?
雖然妹妹又鬧騰起來,馬大娘也一直在旁拱火,可馬政委也沒辦法啊。
人家溫營長都這麼說,就代表他不想相親,他總不能摁著人家的腦袋,讓他和自己妹妹相親吧?
“我不管!大哥,你一定要讓溫營長和我相親!”馬春花叫著。
馬政委道:“我又不是他領導,哪里能讓他和你相親?就算是領導,也沒有一定要押著下屬和別的女同志相親的道理!”
馬春花:“我不管!”
馬政委也煩了,說道:“春花,溫營長不行,還有其他人,我明天再給你尋摸一個適合的!”
馬春花提條件:“我要年輕的、好看的,還要是大院弟子,能讓我隨軍的!”
馬政委:“……你咋不上天呢?”
現在又多了一個條件,他聽了都覺得自己妹妹臉大,想要打人。
馬春花氣哼哼的,反正就要滿足這四個條件,不滿足的,她就絕對不要。
“那就算了!”馬政委面無表情地說,“你還是別嫁了,按你這麼找,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對象,那就留家里當老閨女吧!”
說著,他大步走出去。
馬春花呆了呆,然后哇的一聲哭出來,“媽,你看大哥,他竟然這麼和我說話!他還是我哥嗎?咋有這麼壞的哥,居然不幫自己妹妹!”
馬大娘沒有女兒那麼蠢,看出兒子是真的生氣了,拍了她一下,“哭什麼哭?沒看到你哥生氣了嗎?小心像你哥說的那樣,你一輩子都別嫁了!”
說完女兒,她又去找兒子,好聲好氣地哄著他。
馬政委看著他媽低聲下氣地哄著自己,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嘆道:“媽,春花的要求太高了,部隊里能有多少大院弟子出生的青年?就算有,人家憑什麼要娶春花一個農村里的姑娘?”
馬大娘聽他貶低自己女兒,心里一陣不舒服,“老大,你咋能這麼說自己的妹子?那個顧同志,不也是農村的姑娘?她還不是嫁了封團長?我聽說封團長是京市大院的弟子,還不是照樣娶了個農村姑娘?”
“媽!”馬政委無語地說,“春花能和嘉嘉比嗎?撇開容貌不談,春花能像嘉嘉這樣做好看的衣服嗎?能像嘉嘉這樣出版連環畫嗎?能像嘉嘉這樣待人和氣,誰都喜歡她嗎?”
馬大娘成功地被噎住。
只要有眼睛的,都說不出馬春花和顧夷嘉一樣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