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也挺冷的,以前就不必說了,現在身體調理成這樣,腳冷的毛病也沒改變……
所以自己的宮寒其實也很嚴重吧?
不久后,借到車的羅營長回來,扶著錢娟娟出門。
顧夷嘉也跟著出了門,在門口和他們道別,“娟娟,我改天再過來看你啊。”
錢娟娟虛弱地應了一聲,羅營長有些憨憨地道:“那嫂子,我們先走了。”
顧夷嘉站在那里,看著高大魁梧的羅營長小心翼翼地扶著錢娟娟離開,失了會兒神,方才轉身回家。
剛走兩步,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嘉嘉。”
顧夷嘉轉頭,發現是馬政委的媳婦朱紅秀站在家門口處,估計是剛才聽到她的聲音,出來看看。
羅營長、錢娟娟家和馬政委家是鄰居。
顧夷嘉和她打了聲招呼,“紅秀嫂子,你吃飯了嗎?”
朱紅秀有些想笑,現在還沒到午飯時間呢,不過嘴里還是應著,“家里正在煮著呢,還沒煮好。”
顧夷嘉想到什麼,朝她湊近一些,鬼鬼祟祟地往她家看了看,沒能看出什麼。
她好小聲地問:“紅秀嫂子,你們家是誰在做飯啊?”
紅秀嫂子在這里,那廚房里燒火的是誰?是大花嗎?
朱紅秀看她好奇的模樣,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越發的想笑。
大抵長得漂亮的人,總能輕易地贏得別人的好感,不管做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都會讓人抱以善意吧。
朱紅秀的性子靦腆柔懦,不擅言辭,卻能直觀地感知到別人的善惡。
她很喜歡顧團長一家,不說陳艾芳很照顧自己,寶花和小女兒還是好朋友,就是顧夷嘉,自己和幾個女兒每次登門拜訪時,她都會特地給她們泡紅糖水喝,小女兒去她家玩,每次口袋里都會裝著鼓鼓囊囊的糖果,仿佛糖果不要錢似的。
朱紅秀溫柔地說:“是大花和她爸在做午飯呢。”
“真的呀。”顧夷嘉早就知道馬政委家現在做飯最多的都是馬政委本人,不過嘴里還是問一句,“他做得好不好吃?”
“還行。”朱紅秀笑道,“已經不會煮糊了,能吃得下。”
顧夷嘉正要說什麼,就見馬政委從廚房里探頭,看到出現在自家門口的顧夷嘉,他吃了一驚,擦了擦手走出來。
“顧妹子,你咋來了?”馬政委以為有什麼事,走過來問。
顧夷嘉說:“沒啥事,我路過呢,和紅秀嫂子說說話。”然后非常捧場地對他說,“聽嫂子說,你現在做飯已經不會煮糊了,真厲害呢。”
馬政委:“……”
馬政委那個心塞,被她噎得不上不下的。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還好,我這是向你哥和封團長學習呢。”
說著看了看顧夷嘉,他一直知道老顧這妹妹長得好,這大冷天的,大家都穿得厚實無比,她也一樣,偏偏她看起來還是那麼漂亮,仙氣飄飄的。
他心里暗忖,怪不得封團長愿意在家里給媳婦做飯呢,娶這麼一個天仙回來,肯定要供著啊。
顧夷嘉仿佛沒聽到他話里的諷刺,笑瞇瞇地說:“我哥和封團長體諒我們女同志辛苦呢,要知道我們女同志工作也很辛苦的。”
馬政委下意識道:“你們女同志哪里辛苦?”
“怎麼不辛苦?”顧夷嘉很驚訝地看他,“我現在每天趕畫稿,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壓縮了,要不然美怡回來就要催稿子呢。這都不辛苦嗎?”
馬政委又噎了下,差點忘記這姑娘是個文化人。聽說她和一團許營長媳婦一起畫的連環畫,家屬院的小孩都要搶瘋了,孩子們都很愛看,連他的二女兒和三女兒也不例外。
就算是馬政委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老顧這妹妹非常有才華,雖然不出門,卻能憑自己的本事賺錢,成為大家都尊重的文化人。
馬政委說不過她,覺得她和寶花那刁丫頭不愧是姑侄,嘴巴太能說了。
他決定還是趕緊撤吧,“我鍋里還煮著飯,先不和你說了哈。”
朱紅秀看他離開,怎麼看都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味兒,再看顧夷嘉笑瞇瞇的樣子,哪能不知她是故意的。
但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格外喜歡。
她知道顧夷嘉這是憐惜自己和女兒,才會這麼針對老馬的。比起以前,現在的老馬更讓她們母女三人喜歡,至少她們不用過得這麼拮據辛苦。
顧夷嘉又和朱紅秀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
等她回到家,正好是吃午飯的時候。
封團長已經煮好午飯,先前見她一直沒回來,正想要出門去找她的。
“怎麼在那邊待這麼久?”封團長給她打熱水洗手,有些擔心地問,“羅營長的媳婦沒事吧?”
顧夷嘉洗著手,一邊說:“娟娟孕吐挺厲害的,人都憔悴了,沒力氣下床,我覺得這樣不行,就提議羅營長帶她去醫院找醫生看看。”
封團長神色微凝。
見她洗好了手,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拿手帕給她擦手上的水珠,心里沉甸甸的。
原來女人懷孕這麼辛苦,聽說生孩子時更可怕,要是不注意,真的會一尸兩命……
“回來時,我還遇到紅秀嫂子,和她聊了會兒。”顧夷嘉的話題跳得很快,“沒想到還看到馬政委從廚房出來,聽說他正在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