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顧夷嘉早上起來,正在吃早餐呢,錢娟娟就過來了。
錢娟娟見她這時候才吃早餐,就知道她應該是剛醒的,反倒是自己來得早了,不免有些抱歉。
“沒事,是我睡懶覺呢。”顧夷嘉絲毫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
等她吃完早餐,錢娟娟問:“嘉嘉,要不要我載你過去?”
她總覺得嘉嘉這細胳膊細腿的,擔心她沒力氣騎自行車。雖然她自己也是纖瘦型的,但在錢娟娟看來,顧夷嘉比她更纖瘦一些。
“不用啦。”顧夷嘉笑道,“騎自行車挺容易的,我自己一個人也行。
然后讓錢娟娟稍等,她回房去換衣服,將一個小包裹提出來,這是要給胡爺爺的衣服。
看到顧夷嘉身上的衣服,錢娟娟愣了下,說道:“外面風大,你多穿些衣服是正確的。”
顧夷嘉身上的衣服不僅多,而且還挺厚的,她的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紗巾。
準備妥當,兩人便出發。
半個小時后,她們抵達軍醫院,顧夷嘉帶著錢娟娟直奔胡老的辦公室。
許是她們來得早,胡老的辦公室里現在并沒有客人,胡老正在整理病例,見顧夷嘉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同志過來,他不禁笑起來。
“嘉嘉,你怎麼來了?”胡老招呼她們進來,給她們倒水。
顧夷嘉將帶來的包裹遞過去,“胡爺爺,天氣冷啦,我給您做了一件冬衣,過段時間就能穿了。”
胡老笑瞇瞇的,“你這孩子有心了。”
接著顧夷嘉又指著旁邊的錢娟娟,“胡爺爺,這是我朋友,住在家屬院那邊,她想找您看看身體。”
胡老看了一眼錢娟娟,難得有些詫異。
這年頭的人,只要是沒什麼大病的,絕對不會來醫院檢查看病。難得看到一個沒病沒災的年輕女同志過來,略一想,就明白她找自己看什麼。
這確實是難得。
畢竟這年代結了婚的女人,很少會為了孩子的事來醫院檢查身體的,能不能生,都覺得是命中注定。
顧夷嘉說明情況后,原本想離開的,錢娟娟卻緊張地拉住她。
“嘉嘉,你、你留下來吧……”
畢竟那看那種事,她還是挺羞澀的。
在錢娟娟所接觸的教育中,女人能不能生,都是命數。結婚后要是沒孩子,會被認為是女人的身體有問題,要是在她老家那邊,某些婆婆會找一些所謂的土方子熬成的奇怪的藥汁讓女人吃。
至于去醫院檢查?
眾人沒這個概念,也沒人會舍得花這錢。
錢娟娟讀書多,加上羅營長對她實在太好,雖然羅營長沒有說什麼,但結婚都一年了,還沒有懷孕,她心里多少有些急。
特別是家屬院里不少大娘大媽看到她時,就會問一句,漸漸地讓她心急起來。
這年頭催婚催生都是常態,很少有人能扛得住。
錢娟娟便有些扛不住,也怕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原本她沒想過要找醫生看看的,還是聽嫂子說,封團長的媽媽是軍醫,才會萌生來看醫生的想法。
如果是女醫生還好,現在是對著一名男醫生……
就算胡老的年紀并不小,她還是很不自在。
顧夷嘉只好重新坐回來,將自己當成一個背景版,盡量不出聲,以免打擾到兩人。
胡老給錢娟娟把了脈,又檢查了其他,很快就得出結論。
“你是宮寒,不是什麼大事,吃幾副藥調理一下就行。”
錢娟娟不禁松口氣,有些欣喜地問:“大夫,我、我能生吧?”
“怎麼不能?”胡老笑道,“不過這事不急,先調理好你的身體,而且你也年輕,孩子很快就會來的。”
錢娟娟抿嘴笑起來,“謝謝大夫。”
得了胡老的準話,直到離開醫院時,錢娟娟滿臉喜色。
顧夷嘉不免好奇地多看她幾眼,看得錢娟娟臉龐泛紅,有些羞澀。
她扶著自行車,將剛抓的藥包仔細地放到車后的竹簍里,緊張地問:“嘉嘉,你看什麼?”
顧夷嘉道:“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中藥很難喝的。”
去年到今年,為了調理身體,她喝中藥都喝吐了,每次調整藥方時,藥的味道還是不重復的,很少能遇到味道好的。
錢娟娟笑道:“中藥哪里有不難喝的,閉著眼睛喝下去就行。”她看了看顧夷嘉,又道,“我的年紀比較大了,所以心急了點,不過嘉嘉你的年紀還小,和封團長剛結婚,不用急著要孩子。”
二十四歲哪里算年紀大?
顧夷嘉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現在二十歲,鮮嫩得緊,也沒想過自己在這年紀生孩子。
甚至生孩子這種事,她暫時都沒想過。
她和封團長剛結婚呢,還在享受兩人世界,生孩子這種事對她而言太過遙遠。
兩人騎著自行車去附近的城鎮。
今天是鎮里的集市,街上有不少挑著農產品來賣的農村人,顧夷嘉去買了兩只雞和一只鴨,又去買了一些蔬菜種子,接著去買了兩雙水鞋。
錢娟娟也買了不少東西,將單車后的背簍都裝滿。
兩人買完東西后,去鎮上的國營飯店吃飯,順便歇息。
顧夷嘉確實有些累,需要緩一緩。
錢娟娟怕她累著,去給她買了一碗羊肉湯,讓她慢慢喝,“我今天請了一整天的假,咱們回去晚點也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