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吃糖的寶花扭頭抗議道:“媽媽,我才不是野丫頭!”
“又吃糖!”陳艾芳罵道,“小心你的牙,吃完趕緊給我去刷牙,免得還沒換牙呢,一口牙就爛掉。”
“才不會呢!”寶花撅著嘴,“我的牙明明很好的,我吃糖也不多,一天只有一顆。”
陳艾芳氣笑了,伸手過去擰了下小姑娘的臉蛋,“一天一顆還不多?你媽我像你這麼大時,都沒見過糖是什麼樣的,直到和你爸結婚后,才能吃到糖。”
寶花眨了眨眼睛,“媽媽,你這麼可憐的嗎?”她滿臉同情,轉頭對旁邊看樂子的爸爸說,“爸爸,你要努力掙錢啊,不然媽媽小時候都沒糖吃,真是太可憐啦,一定是那時候爸爸還沒賺錢,買不了糖給媽媽吃。”
聞言,不說陳艾芳笑噴,寶山都是滿腦門的黑線。
我的妹妹好傻啊!
妹妹這麼傻,以后她真的能順利地考上初中、高中嗎?要是不讀書,她還能干什麼?
最近天黑得比較早,剛吃過飯,天色已經變得昏暗。
因近來天氣不好,晚飯后,已經沒有多少人會去家屬院門口附近的銀杏樹下說話聊天,大多數人都窩在家里。
一陣秋風吹來,顧夷嘉不禁捂住衣襟。
她慢吞吞地走出家屬院,就看到不遠處站在樹下的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同懸崖邊的青松,風雪不可侵。
當然,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雙大長腿。
他的身材比例非常完美,很少有男人有這麼完美的身材比例。
只是一眼,顧夷嘉就認出那人。
她不禁加快速度,還沒走近,那人就快步迎過來,并迅速地扶住她的手臂,提醒道:“別走太快。
”
顧夷嘉左右看了看,發現這時候周圍已經沒人,于是笑著撲到他懷里。
封凜心口微緊,下意識地攬著她的腰,迅速地將她帶離現場,來到附近的一株銀杏樹后。
銀杏樹后的光線十分昏暗,如果不特地走過來,一定沒辦法發現這里藏了兩個人。
男人有力的雙手攬著她,將她抱在懷里,一只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語氣帶了些許的責備:“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疾行,更不準跑。”
顧夷嘉將臉埋在他懷里,嘟嚷道:“知道了,我只是快了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行。”封團長很嚴肅地說。
她的身體現在受不住,不能有劇烈的運動,不管是奔跑、疾行都不可以。
顧夷嘉只好閉上嘴,雙手環住他的腰,賴在他懷里不肯起來。主要也是因為他身體散發著源源不斷的熱量,為她擋住外面的秋風,對她來說太過溫暖,她恨不得掛在他身上。
封凜被她蹭得滿臉通紅,慶幸周圍的光線太暗,她看不清楚自己的臉。
“嘉嘉……”他有些艱難地喚了一聲,雙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緊緊地摟著心愛的姑娘不放。
昏暗的世界里,兩人安靜地相擁許久。
直到不遠處響起聊天的聲音,有人邊聊邊從路邊走過,然后又漸漸地走遠,絲毫沒有發現路邊的銀杏樹后面藏著兩個人。
封凜想將人放開的,但懷里的姑娘那麼柔弱、單薄,甚至身體還有些冷,他心里嘆了口氣,身體緩緩地放松下來。
決定放任了。
他低聲問:“明天你們什麼時候過去?”
“下午三點。”顧夷嘉說,“我們走路過去,三點半左右應該能到了吧。
”
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
封凜道:“我在那里等你們。”
顧夷嘉抬頭,眼睛已經適應周圍的光線,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輪廓,深邃又迷人,俊美又峰利。
然后她踮起腳,在他堅毅的下巴親了一口。
他的下巴有些刺,竟然有些不起眼的胡茬,讓她覺得自己的嘴唇微微地麻著。
見她皺眉,他來不及為那像蝴蝶般的觸碰心動,一顆心就提了起來,顧不得自己又被她親了,忙問道:“怎麼了?”
“你的胡子……”她抱怨道,“有點刺刺的。”
封凜:“……”
封團長再次面紅耳赤,幾乎維持不住平時的鎮定,“咳,我每天都有刮胡子的……”難道他今天沒刮干凈?
顧夷嘉瞅著他,“是嗎?”
封團長:“……”
怕將人逗得逃走了,顧夷嘉決定收斂一些,也讓自己別那麼大膽,萬一嚇到男朋友就不好了。
這年代的男女處對象,講究含蓄,特別是封團長從小到大是在部隊里長大,接受的教育不同,可能連姑娘都沒見過幾個,不能嚇到他。
只是,每次看到封團長那麼嚴肅地縱容她所有的行為時,她就忍不住啊。
怎麼會有這麼矛盾又可愛的男人。
就在顧夷嘉糾結著是不是以后要收斂點、別將封團長嚇跑時,突然一只手按在她唇上。
她不解地看他,發現他的眉頭好像微微蹙著。
“有沒有傷著?”他問道,指腹傳來那柔嫩的觸感,讓他下意識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她。
懷里的姑娘仿佛全身都是柔軟的,而且非常的脆弱,每次與她靠近時,他都會下意識收斂力道。
顧夷嘉差點就被他逗笑,“當然沒有!誰告訴你,男人的胡子也能弄傷人的?”
說著,她捂住自己的嘴,擔心下一刻真的會笑出聲來,引來路人的注意,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