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相像至此。
我對自己為他無礙感到安心而無可奈何。
也許是因為這小半年的時間里,我一直拿他當我的夫君了吧?
夜間的濃情抵消了白日的疏淡,在沒有察覺異樣之前,我滿心以為與夫君兩情相悅,蜜里調油。
愛戀與羞憤交加,貪慕與懷疑并生,我如被油煎火烹。
眼看皇上圍獵的日子即將結束,裴照在夜里頗有些需索無度。我氣得掐他,卻又沉醉于被他送上云巔的時時刻刻,耽溺于他溫厚濕熱的緊緊摟抱。
“星竹,”他咬著我的耳朵,“你好好的。”
我被他的動作激出眼淚,羞惱道:“就知道欺負我!怎麼好……”
后面的話語,被他盡數吞下。
宇文淵在兩日后的夜里來到別苑,完全不知會我就命令仆役開始收拾我的東西,要帶我回府。我說我暫時不想回府,他卻表示府中沒有女主人不行。
“讓暮歌成為我的正妃,你樂意嗎?”宇文淵開玩笑似地說道,“何況確實有要事需要你在府中坐鎮。”
他不管不顧地將我帶回皇子府邸,聞暮歌并沒有按照規矩到正門迎接,而是進入正廳才見到她。她應當是穿戴一新,因我眼前一片繚亂的異彩,定是有不少珠翠鑲嵌。她見了我也不行禮,只是笑著說道:“姐姐回來了。”說完就依偎到宇文淵身側。
宇文淵也縱著她,對我說道:“暮歌有了身孕,一應禮節都免了。”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恭喜殿下了。”
“姐姐不恭喜我嗎?”聞暮歌有些挑釁。
“該你恭喜我,”我冷傲地說道,“你這孩子要稱我一聲‘母親大人’。
”
“你!”聞暮歌聽著是惱了,宇文淵攔下了她,似乎是摟著她低聲安慰了一番,之后走過來對我說道:“明日我出府辦事,若有人來訪你看著應付,端出你正室的架子來,任誰問我的去向你只說不知。”
“我確實不知。”
宇文淵笑道:“不知道是為你好。約莫一個月到兩個月,事情辦完我就回來了。”他摟著聞暮歌向外走,“暮歌暫時住在別處,等我回來之后再進府。”
“殿下擔心我會暗害她?”我真是氣笑了,“那何必多此一舉將我從別苑帶回來?”
宇文淵只一句:“這府邸必須由正妻坐鎮。”
宇文淵與聞暮歌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這府中又只剩下我一人。
我不知道他要我應付何事,但我清楚我是這九皇子府邸必須存在的一個記號,要為九皇子抵擋那些他認為的暗箭。
他帶著他的心上人逍遙快活,我這空有名分的正妻為他抵擋一切。
氣恨惱怒之余,我竟也生出絲絲點點的竊喜。
裴照……會來吧?
我竟如此期盼他的到來。
10
但裴照一直沒有來。
五天,七天,十二天。
幾乎每天都有人來訪,三皇子的正妃,其他皇子的正妃,大臣的夫人們……都說是來拜見我閑話家常,卻話里話外都在詢問宇文淵現在何處。
我推測,宇文淵去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這些人都有些不安。
我讓間吏去查。
二十天。
裴照仍然沒有出現。
第二十三天晚上,窗戶被推開了。
我站起來,看著翻窗而來的人越走越近。
他靠近了我,什麼都沒說就抱住了我,似乎輕輕一嘆。
然而我卻立即知道,這不是裴照。
是宇文淵。
我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心里一陣慌亂,但努力鎮定之后推開了他,說道:“身上還有別人的脂粉香氣,抱我做什麼?”
宇文淵笑起來:“那我以前,夜里,都是什麼味道?”
總覺得他這話別有他意。
“事情辦完了?”我岔開話頭,微微退后。
“快了。”宇文淵又靠過來,“星竹,你看著與我很是生分。”他的手又摟上來,“前陣子冷落你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躲開他的唇,有些慌亂地說道:“聞暮歌有身孕伺候不了你,就想起我來了?我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子?”
“星竹,別家的妻子見丈夫來了巴不得多留一會,你倒是還能顧得上跟我置氣。”宇文淵語氣玩味兒,“怎麼,喜歡上別的男人了?”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冷笑道:“怎麼,你抓到我的奸夫了?那你大可押著我與他去沐家,找我父親狠狠敲一筆——怎麼不去?”
宇文淵沒有說話,直接扯開了我的衣衫,語氣慍怒:“沐星竹,你是我的女人,拒我于千里之外到底什麼意思?”
他粗暴地撕扯我的衣衫,狠狠掐住我的手不讓我推搡他!我驚得叫起來,他惡狠狠地說道:“從前夜里你可沒有這樣抗拒過!”
我驚懼又胡亂地抵抗著,不知道打到他哪里,就聽“啪”一聲脆響,他停下了動作,似是愣住了。
我臉上立即挨了一巴掌,結結實實,非常用力。
我踉蹌坐倒在地。
“竟敢打自己的夫君,還是皇子的夫君!你不要命了嗎?!”宇文淵怒不可遏,直接踢了我一腳,“你定是有了外心!說!是不是?!”
長這麼大,我從未受過這種委屈。
當即拔下頭上的簪子對著宇文淵就扎過去!不知道扎了他哪里,只感覺簪尖入肉,宇文淵呼痛出聲。
“大膽!”他驚怒不已,“來人!把沐星竹拖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