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良娣身嬌肉貴,得寵慣了,才跪了半炷香就熬不住了。
心浮氣躁,又只會拈酸吃醋,只會靠色相侍人,段位太低。
我將手中的瓷白茶盞端起,無聊地輕撥幾下茶葉,淡淡道。
「當本宮妹妹,你還不配。」
徐良娣出身卑微,但頗得寵愛,哪里聽過這等直言譏誚,當即便變了臉色。
「你…你…你就不怕太子殿下知道嗎?」
我看著她,一瞬不瞬,勾起一個略殘忍的笑容,「你覺得,鬧出這麼大動靜,太子殿下當真會不知道?可你看看,他來了嗎。」
徐良娣的臉色一下蒼白如紙,像是不敢相信一般。
我起身,慢慢踱到她身邊,勾起她的下巴,仿佛勾起一條溺水的魚,「那些無聊的爭寵把戲,最好消停些,本宮治下跟治軍一樣,下作手段者,殺,無,赦。」
徐良娣看著我,慘白著臉抖了抖。
我松開手,徑直向外走。
「跪著吧,跪到自己想明白了,再起來。」
趕我回到中殿時,尊貴的太子殿下,正睡的四腳朝天。
「嘖嘖嘖,這體力,太差了。」我搖搖頭,「得加強鍛煉,不然怎麼加緊生嫡子。」
聽到生嫡子三個字,小太子打了個哆嗦。
嗖的睜開眼,眸中清明,沒有半點睡意。
呦呵,裝睡。
看來這小太子,到底是皇權中摸爬滾打出的,心眼子頗多。
既知徐良娣非罰不可,又不想毀了自個的深情人設。
所以,擱著裝不知道呢。
小太子演技頗高,看到我,活像見了追魂索命的妖精,刷的把自己在被子里裹成團,「大…大清早的,生什麼嫡子。」
哎呀,昨夜壓榨的狠了,給孩子整出心理陰影了這是?
我看著他,坐上榻,「放心,今日不生。
」
小太子長舒一口氣。
一口氣還沒舒完,我接著道,「每月初一十五,按規矩殿下需宿在臣妾殿中,機會多的是。」
說完,我上上下下用眼光在他周身游走,「殿下,你太弱了,得鍛煉。」
小太子倏而變了臉色,「本宮…弱?」
我點點頭,笑不露齒道,「可不是嗎,隔壁張太傅家的貓都比殿下體力好。」
激將法對男人,尤其是大權在握但還未上位的年輕男人,向來管用。
小太子果然咬牙切齒地一把將我撈回床上,長指開始不安分。
「昨夜不過是憐惜你初經人事,太子妃倒半點不領情。」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跳起來,「等下要進宮拜見父皇母后,這妝發束起來很麻煩的,別亂動。」
可小太子已然念動了,側躺著,可憐兮兮地瞅我。
我忽然想起從前秦樓楚館中花魁們的經典臺詞:男人嘛,一向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天性如此。
所以,看得到吃不到,才是最好的預備前戲。
我點著腳尖,輕搖緩步向他走去,俯下身,吻住太子的喉結,纖指緩緩向下。
「唔…」小太子喉結滾動,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浮汗。
好了,就是現在。
我猛的停手抽身,好整以暇看他,「殿下,該走了。」
小太子長襟下擺一團糟亂,丘壑起伏,難以置信地看我。
我指指屏風旁的水滴鐘,一臉無辜,「時辰到了。」
04
帝王家,情事從不僅僅關乎兩情相悅。
而是維系寵愛、盡早生下子嗣的戰役。
但凡戰役,便需精心準備戰法。
是以,短短一刻鐘內,我使出了激將法套欲擒故縱的連環計來。
看小太子似有星星之火,但暗自隱忍的眸。
吾心甚悅。
在馬車一個顛簸時,精準地栽進他懷里,狀似無意地拂過下擺。
「太子妃。」太子環住我,眸中火勢燎原。
長指不輕不重在腰側軟肉上掐一下,「沒看出來,你倒還有當妖妃的潛質。」
我看著他,但笑不語。
小樣,勾欄柳巷哪個軍中老爺們沒去過,我走過的花魁廂房,怕是比小太子走過的套路還多。
果然,小太子情不自禁傾身向前,可這投懷送抱的時間我精準算過。
就在下一秒,內侍的聲音響起,「殿下,神武門到了。」
看著小太子懊惱的神色,我便曉得,生嫡子,有門。
皇家中,寵愛是最虛無縹緲抓住無用的東西,早點把兒子送上皇位,才是終極目標。
05
奉天殿中,瑞氣騰騰坐著帝后兩尊大佛。
氣場難分上下,一樣耀眼生輝、氣勢迫人。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免禮。」
我直起身,盯著皇后娘娘兩眼直放光。
啊,偶像。
皇后娘娘雖是女流,但與陛下乃結發夫妻,陪著圣上從布衣草芥,一路拼殺至尊之位,數次招兵買馬,于危城陷落中,救出陛下。
可以說,沒有皇后娘娘,陛下如今還不知道擱哪玩狗尾巴草呢。我朝女子之所以地位頗高,能入朝為官,甚至封侯拜將,多虧皇后娘娘。
「瞧瞧云音這孩子,不管什麼時候見你,都這麼眼巴巴的。」
皇上指指我,朝皇后娘娘打趣道:「太子要不是你兒子,怕是我們云音還不肯嫁呢,到底都是軍中長大的,氣勢非凡,打眼一看,朕還以為看見老六了。」
聽完我后脊背冷汗就下來了,皇上這話,奪筍吶,整個大蕪朝的筍都讓他奪完了。
六皇子他吧,是我緋聞前男友。
陛下不提還好,一提,太子的俊臉,黑的那叫一個精彩紛呈,黑中透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