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他變強了，我們試過了，阻止不了他，將畫畫交出去吧。」

「若不是她，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傷亡。」

難怪，難怪她之前說「一旦有一天她失去這種寵愛，她便會一無所有」，原來她真的被這樣放棄過。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我關于這件事的記憶我一點都沒有？

我只覺荒謬：「什麼叫『若不是她，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傷亡』？你們有病吧，什麼歪理？這種祭祀童男童女否則殺你全家的事，能怪到江畫身上？

「他都是魔尊了，你們還想和他君子協定？今天他要一個人，明天他要一座城，再來幾次，修真界都被他占完了，他媽的，絕不向恐怖分子妥協。」

然而，江畫拉住了我，搖搖頭：

「沒事的，師姐，我愿意的。」

「愿意個屁，」我瞪了她一眼，「那你哭什麼？」

她抹眼淚，聲音哽咽：「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只是，和師姐在一起，太美好了，我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就乖乖地待著，把我教你的劍法練熟了，我去搞定他，回來檢查。」

然而一句話出，三人齊齊地變了臉色。

「不晚.晚.吖行！」江畫崩潰般地抱住我的胳膊，「師姐，不要去……」

「我絕不會讓師姐死第三次。」

17

違和感。

為什麼以前沒發現呢？

江畫被交出去那日，我也跟去了，面對魔尊，我發現，他確實很強。

不如說，強得有些離譜了。

按照他們的意思，我和魔尊同歸于盡兩次。

那麼大概率他比我強，但是不多。

然而我早就發現了，每一次重生，我都比上一世更強。

但是每次他都比我強一點點。

媽的，我成萬年老二了？

江畫正想上前一步，卻被我攔住。

「喂，那邊那個，」我毫無顧忌地開口，「這場戲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魔尊愣住了，江畫也迷茫地看了過來：「師姐，你在說什麼啊？」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繼續問道：「是要等這個人被你殺死以后？」

他也有些意外，直言沒想到被我看出來了。

未知的情況讓她更加恐懼，江畫緊緊地拽住我的袖子：「師姐？」

「沒事，別擔心，」我道，「師姐會保護你。」

魔尊笑了笑，道：「沒有意義，只要沒達成目標，就會不斷地重來，而你只會一次次地忘記參悟到的真相，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那可不一定，」我冷笑，氣勢節節攀升，「我聽聞有一秘寶，名為『水月鏡花』，危險與機遇并存，若是達成條件能出去，修煉上收獲的一切都能化為己用，若是做不到，便只能一次次地輪回，直到靈魂都被磨滅。」

「你既然知道，也該明白你現在做的都是徒勞，就算你再一次殺了我也沒用，只會進入下一次輪回罷了。」魔尊，不，應該是水月鏡花的器靈如是說道。

多少人被誘惑投入水月鏡花，最后不過是身死道消，成為器靈的養料罷了。

「還有一種可能吧？」頭上突然聚起烏云，紫色的閃電游龍般流竄在云間。

「你要現在飛升？」他大驚，再怎麼厲害的法器，終究是修仙人士所做，不可能抵御天劫。

雷電劈下，卻直直將地面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我看著器靈，露出笑容：「直到最后還要擺我一道，你已經比某些人精多了。」

斷風出鞘，一劍開天，天空被洗滌一清。

剛剛被烏云遮擋的地方露出一條裂縫，從這條裂縫中，幾雙眼睛正驚愕地盯著我。

「畫畫，」我向江畫伸出手，「師姐帶你回家。」

她沒有絲毫遲疑地搭上了我的手，嫣然一笑：「嗯！」

18

我是李歸鶴，自我上輩子因病去世后穿越，已經過去百年。

這百年來，我緩步登上天驕榜榜首，與師尊同門之間的關系都極好。

二師弟晏秋鴻是被我從人間救回的，他很有天賦，只是一直忘不掉人間的規矩。

「師姐你太要強，有些事情還是讓我們男子做為好。」

我自然不服，都修仙了還搞這一套，要麼好好說話，要麼給我回去。

「那若是魔族來犯，該當如何？」晚.晚.吖

我冷笑一聲：「自然是我首當其沖，若是師弟害怕，可以站在我身后。」

此后他再不提這些事。

后來聽說修真界有大事發生。

大多數人不知真相，只有最德高望重的幾位前輩知道內情，緊急商討，我從賀引商那聽到了內幕。

原來是有人飛升后，一縷殘魂重新被下界捕捉。

「我聽到了，飛升是假，上界已滿，之前所有飛升前輩，皆已身死道消，可憐我漫漫修仙千載，嗚呼，哀哉……」

至此，殘魂徹底地消散，不入輪回。

之后，賀引商帶回一個姑娘，是我們的小師妹，名叫江畫。

師妹整日戰戰兢兢，開始時并不愿同我待在一起，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她終于向我敞開心扉。

然而某日，師尊突然將我們叫去北境天山，我臨時有任務耽誤了些時間，之后才趕到，卻并沒有看到江畫。

我們是幻境中離江畫最近的人，他讓我們都貢獻出一滴心頭血來幫助幻境構建。

這樣水月鏡花中的人才會做出最接近本體的行為。

「江畫體質特殊，魂力強健，她或許可以打開飛升通道。只是唯恐她內心怨恨，寧愿死也不肯助我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