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期待地看著我，我則一頭霧水。

「要干嘛？」

江畫扭扭捏捏道：「想要獎勵。」

……

原來臉上那一塊突兀的灰是留給我的？

我哭笑不得，給她擦凈。

「高興了？」

她點頭：「嗯嗯！」

我順便拍了拍她的頭：「行了，沒你事了，玩去吧。」

秦知遠在一邊看著，不明白一個兩個到底為什麼就圍著我轉了。

他咬牙切齒：「你們！李歸鶴，你到底都給他們下了什麼蠱？」

我聳聳肩：「誰知道呢，退堂蠱吧。」

「那你就應該一視同仁才對！」

「怎麼，你討打？

「晏秋鴻斷了幾根肋骨，我給你雙倍？」

漫漫修仙路，我還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正打算好好地教訓下師弟，卻聽他大聲地喊道：

「憑什麼！憑什麼只有我……」Ўž

只有我……什麼？

說完，他的眼神迷茫一瞬，像是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似的。

而我卻對這話很是熟悉。

上輩子，也就是我及時行樂的第二世，我也曾聽到過他對我說過這樣一句。

他身子輕顫，嗚咽道：

「二師兄是你第一個師弟，你待他不同，小師妹最小，又是女子，你對她也關注異常，只有我……」

我抹去他的淚，聽他未說完的后半句。

「只有我得不到你的愛。」

11

我眨眨眼，不是吧，又一個？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上輩子不小心搞了秦知遠，純屬意外，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的，愿者上鉤。

結果某次第二天起來，發現我看中的小鮮肉面皮下竟是同門三師弟。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何況是不怎麼待見我的窩邊草。

沒想到往后他三天兩頭就找我，說我把他的身體變成這樣，讓我負責。

天地良心，這能甩到我頭上的？而且，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你喜歡小師妹吧？上輩子也沒看出這種端倪啊。

某次，他問我愛不愛他，就算是床笫之間，我也不想騙人，給他虛假的希望。

他無聲地流淚，最后喃喃：

「無情道，好一個無情道，師姐，你果然，是最無情的人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修無情道，都是幾百歲的成年人了，不用這樣吧。

那一世我是真沒想把事情搞得這麼僵的，所以說，我不搞熟人啊。要是放在現在就不一樣了，什麼叫為所欲為，這是什麼，師尊？搞一下，這是什麼？師弟？搞一下。

本來嘛這事這麼尷尬，咱們一拍兩散不就完了，以后一個桌子吃飯，還是以師姐師弟相稱。

結果，這人聯合著晏秋鴻一起搶我的金丹。

他媽的，金丹又不是闌尾，能是你們想要就要的？

總而言之，這兩人，都挺狗的。

不過晏秋鴻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我才用他泄泄憤罷了，沒想到秦知遠自己撞到槍口上。

我貼近他，語氣溫柔下來：「阿遠，阿遠的腰很細，師姐給你紋上藍晚.晚.吖蝶可好？阿遠動情之時一定很美。」

他睜大眼睛：「你、你在胡說什麼，明明是女子，卻這樣放浪形骸！

「而且，你分明是無情道，為何這樣撩撥我？」

偏偏那臉，紅得滴血。

12

怎麼是這種反應？不該啊。

上輩子我同他說過這話，他若是重生，怎麼會這樣羞惱？

難道不是重生，只是有了些許上輩子的記憶？

……

算了，無所謂，我不是很在乎。

于是我翻臉不認人，表情冷淡道：「你們一個兩個，怪有意思的，總是拿性別說事，都修仙了，還搞三六九等？明明就打不過我。」

修真界強者為尊，這是唯一，且最公平的準則。

他愣了愣，表情有些許茫然。

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某人比我想象的更在意。

當晚，秦知遠進入我休整用的帳內，眼睛有些紅。

「師姐，我有點不對勁，我平白地多了許多記憶。」

我抬眼看他：「所以呢？」

他抿了抿唇，伸手解開自己的衣物，脫下上身，露出腰際振翅欲飛的藍蝶。

「師姐，疼疼我。」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笨拙地勾引，在他向我緩緩地靠近時，我用劍鞘抵住他的肩膀。

「秦師弟，你還沒和我說，你多了什麼記憶呢。」

他羞澀道：「我們、我們做盡親密之事，我本以為師姐修無情道，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沒想到……」

誰說無情道不能上床？我又沒動情，一開始我就說得清楚，你們也都是自愿。

我笑了，說出的話卻無比冰冷：「那你的記憶沒告訴你，你后面想要我的金丹嗎？」

他窒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麼痛苦的事。

「對不起師姐，畫畫沒有金丹，會死的，而且……」他欲言又止，「沒了金丹，你可以重新修煉，你可以選擇其他修煉路線，只要……不是無情道。」

我突然笑了。

我突然想起兩世晏秋鴻都想奪我的金丹，他故作深情地對我道：

「師姐，沒了金丹，我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就像你當初對我做的那樣。」

他媽的，我很稀罕你們那點真心？

13

我平靜地讓他滾出去。

秦知遠雙手死死地握拳，不甘心道：「你和師尊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他有了上輩子的部分記憶，也就不意外他能察覺到。

我正打算說什麼，卻見晏秋鴻猛地掀開帳子。

看見秦知遠現在的樣子，他有些失控：「師姐，你和師尊？還……和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