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放在上帝視角,整理著自己出事前導致情緒不對勁兒的所有事情。
回過頭看曾經的自己,感覺像在看一個被人家耍得團團轉的傻子。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無緣無故的惡意有多大。
當年領完大學錄取通知書回到家時,客廳里躺著我父親冰冷的尸體。
腹部的致命傷,是我母親用她常用的水果刀捅的。
那把水果刀,母親曾經常常用來給我和父親削水果,到了最后卻是這般用途。
在將父親捉奸在床后,本就疑神疑鬼的母親,精神狀態早已瀕臨崩潰。
在一刀捅死父親后,也一躍而下。
在同學們都歡快升學宴的那個暑假,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葬了我的雙親。
即使后來身處我得償所愿的理想高校,我也整日渾渾噩噩。
偌大的大學校園,沈桉好不容易打聽到了我。
第一次見面,他就發現了我不對勁兒的狀態,語氣嚴肅地告訴我:「孟桃,如果這個世界上連親人都沒將你放在活下去的動力里,那你就更要為了自己而活!」
葬禮上沒哭出來的我,那一天狠狠哭了個夠。
我忘了那天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記得最后嗓音嘶啞到說不出話。
沈桉去了快要打烊的食堂給我買了一碗小米粥,一點點輕聲哄著我,把我當小孩子般喂我。
我那原本灰撲撲的天空,就這樣被他撕開了一道口子,陽光照了進來,耀眼卻不灼目。
之后大學即將畢業的時候被星探挖走,出道就是何璇當我的經紀人,我是新星,她是新手經紀人,可以說我們倆是互相成就。
后來合約到期,我單干開了工作室,也是毫不猶豫地帶著何璇一起。
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何璇對我的態度就隱隱開始不對勁兒了呢?
什麼時候呢?
21.
我原本仰躺著的頭,偏了偏,目光一頓。
看見了桌子上,沈桉每天早上給我拿來的香檳玫瑰花束。
那一瞬間,突然有些東西就想通了。
原來如此。
何璇竟然喜歡沈桉吶……
沈桉大學畢業后,進入自家公司,帶著公司業績一路攀升,很快就成為了商圈新貴。
而我當時早已坐擁千萬粉絲流量,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想想當時,我們倆在各自的領域意氣風發。
很快我們倆就偷偷領證結婚了。
有段時間工作室很忙,我常常為了工作大晚上才回家,比身為總裁的沈桉還要忙。
因此沈桉常常帶著他做的便當,以及一束我最愛的香檳玫瑰,來工作室陪著我。
有一次,我去休息室拿包準備跟沈桉回家。
卻不小心撞見了何璇抱著我放在休息室的花,眼神癡戀,甚至是垂首親吻花里沈桉親手寫的卡片,神情專注到都沒注意到我進房間。
后來她解釋自己也很喜歡這種花,一時情不自禁就抱著細細欣賞了。
我當時傻傻地信了,心想不就是束花嗎,還特意第二天親自買了一束送她。
現在想來,殊不知她當時窺伺的其實是送我花的人。
后來,沈桉要去國外洽談一個跨國項目,出差了一個多月。
她慢慢潛移默化地一點點開始PUA我,給我各種制造容貌焦慮,還暗戳戳挑撥我和沈桉的感情。
那段時間我白天吃飯都是她幫我準備的飯菜,想來也就是那時開始給我下精神藥物的。
接著就是不知名者突然寄來的幾張照片,上面是沈桉和一個女人并肩離開酒店。
那個人我認識,是和沈桉父母交好的一個富家千金,也進了娛樂圈,叫宋薇。
我的頭發大把大把地掉,臉色也開始泛黃,粉底要比之前多用一層。
整夜整夜地陷入失眠,閉上眼,腦海中就不斷重現何璇在我耳邊經常念叨的話語:
「桃桃,現在娛樂圈的女明星一個個都這麼漂亮,身材那麼好,你要是不注意保持,粉絲肯定很容易大批流失的。
「桃桃,可別再吃了,微博好多粉絲問你怎麼又胖了?」
又或者是幻想沈桉身邊站著別的女人,畫面不斷閃現在腦海里,循環播放。
我畫地為牢,將自己禁錮在魔怔中,也折磨著愛我的沈桉和小棋。
22.
這天,沈桉又翹班在醫院照顧我。
他的助理突然急急忙忙敲門進來:「沈總,不好了,何璇在被警察帶走之前提前把您和孟小姐離婚的消息,還有孟小姐之前的病情鑒定單,設置定時郵件發給各大營銷號了。
「現在很多狗仔記者都在趕往醫院這里。」
沈桉額角的青筋鼓了幾下,我安撫性地拉住了他的手。
原本沈桉不讓我一起出面,怕萬一出什麼意外,但我堅持,他也就由著我了。
「那個鑒定單是假的,有警察們為我們作證,不然那個心理醫生也不會被警察帶走了,我想稍后警察就會還我一個公道。
「此前我因工作壓力太大而精神不濟,想找醫生開些安神鎮定的藥物,不料何璇身為我的經紀人,卻以不正當手段賄賂心理醫生給我換藥,導致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才導致前不久我淡出大眾視野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