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錯了,我們錯了!」
「大哥,大爺,祖宗!求你別跳了,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啊!」
剛才拍的有多牛逼,現在求的就有多卑微。
黎樹拼命掙扎,我們奮力抱緊。
「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黎樹一人和我們四人展開了拔河比賽,看傻了的其他人這時終于反應過來,原先跟在黎樹身邊的那個黑臉少年也大叫一聲,朝著橋邊沖去。
11.
我都快哭了,只能放開黎樹將少年撲倒在地。
我死死壓著少年,朝喬墨雨大聲喊道;
「別愣著了,拿攝魂鈴啊!」
喬墨雨臉色漲得通紅,黎樹這家伙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力大如牛。
我走以后,拖住黎樹的壓力都給到她身上了。
宋菲菲和江浩言畢竟只是普通人,力氣有限。
她咬緊牙齒拖著黎樹,因為太過用力,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也想拿,騰不出手啊!」
就在我眼睜睜看著又有人想要跳河時,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全都停手!」уz
黎樹聽到這話,瞬間停止了掙扎。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老者,眼眶通紅;
「大祭司,是我沒用,讓族人蒙受如此羞辱!」
原來這老人就是大祭司?
我松開地上的少年仔細打量著他,身材瘦小,皮膚偏黑,滿臉皺紋,看起來平平無奇。
只是一雙眼睛深如幽潭,讓人不敢直視。
「把這三人先關到黑牢去吧,我自有用處。」
我們幾人對視一眼,乖乖跟著大祭司走了,根本就不敢反抗。
這黑蠱族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奇恥大辱,以血洗之。
誰能想到這血不是敵人的,是自己的啊!
12.
所謂的黑牢,就蓋在村里的最北側。
這棟木屋和村里其他吊腳樓不同,居然是黑色的。
四四方方的木屋,沒有開窗,只有一扇十分狹窄的門。
我們幾人被推著進了木屋,才發現這房間中央居然挖了一個大坑。
坑內密密麻麻爬著許多蛇蟲鼠蟻,中間的花花綠綠的蛇幾乎纏成了一個大號的球。
這些毒蟲擁擠在一起爬來爬去,卻又互不侵犯。
屋子中間是毒蟲坑,邊上一圈連個護欄都沒有,只能容納一人站立,撐死了也就半米寬。
木屋的四個角上各釘了一塊板,上頭燃著四根白色蠟燭。
昏暗的燭火下,蟲坑里的蠱蟲們背上折射出幽幽的藍光,一看就含有劇毒。
難怪叫黑牢呢,真是好歹毒的地方。
人要是累了一旦睡過去,晚上稍微不小心翻個身,就能掉進坑里。
大祭司目光森然的看了我們一眼;
「三天后,用她們祭祀蠱王。」yʐ
門被鎖上了,我坐在圍欄上,雙腿懸掛在坑洞的上方一晃一晃。
喬墨雨也挨著我坐下,她用手敲了敲墻壁,眼神中滿是驚嘆。
「這是黑陰木吧!我的天,這得用多少黑陰木啊!」
黑陰木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木材,它只在亂葬崗和墳堆處生長。
因為長年累月吸收死人的陰氣,木頭內層逐漸變成了黑色。
黑陰木的生長速度十分緩慢,十年才能長一寸。
年份越久的黑陰木,顏色越深。
而上好的黑陰木,一直是蠱族用來保存蠱蟲的最佳容器。
蠱蟲養在黑陰木內,不但能增加蠱蟲的毒性,還能讓它們身體健康,保持活力。
13.
喬墨雨兩眼放光的敲著墻,看樣子恨不得砍下一塊踹兜里。
「行了,擦擦你的口水。」
「大祭司剛才說要拿我們祭祀蠱王,那個蠱王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
我有些嫌棄得朝邊上躲了躲,生怕她哈喇子流我身上。
喬墨雨撓了撓頭;
「不對啊,那蠱王聽說藏在離黑蠱村七座山外的蟲山上,而且已經沉睡千年,不應該在這出現啊!」
「什麼東西!」
我吃驚得嗓子都喊劈了;
「七座山!還沉睡千年!喬墨雨你給老子把話說清楚!」
喬墨雨心虛得一縮脖子,拼命朝江浩言使眼色。
江浩言馬上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牛肉干和巧克力;
「都餓了吧,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我罵罵咧咧的從他手里奪過牛肉干,一邊嚼一邊狠狠瞪著喬墨雨。
這狗日的還說只是來黑蠱族取村里一只蠱蟲,拿完就拍拍屁股能走。
沉睡千年的蠱王,就憑我們幾人,給它塞牙縫都不夠吧!
「哎呀~」
「靈珠!」
「來都來了!」
「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行不行?」
喬墨雨好說歹說勸了半晌,我才裝作一副勉強同意的樣子。
嘿嘿,還想著怎麼誑喬墨雨跟我去櫻花國呢,這不,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14.
小小的一間黑牢,自然是困不住我們的。
吃完東西休息了一會,我透過門縫朝外看去,發現天已經黑透了。
「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給我破!」
「咔擦!」
門鎖響起清脆的斷裂聲,我和喬墨雨兩人借著夜色摸進了村子里,宋菲菲和江浩言則是留在黑牢里幫我們打掩護。
深夜的山村特別寂靜,也許是因為村里養了蠱蟲的關系,連蟲鳴鳥叫聲都聽不見。
整個村子靜的有些嚇人,多數屋子沒有開燈,黑黝黝的立在那兒,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