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不會早點說!」
我背著宋菲菲在崎嶇的山路上狂奔,聽到喬墨雨和江浩言的打鬧聲,心里有些想哭。
嗚嗚嗚,實在是太丟臉了!!!
4.
「菲菲,你醒啦!」
宋菲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身上雪白的床單有一瞬間的迷糊;
「我怎麼在醫院?」
喬墨雨扒拉開江浩言,搶先一步說道;
「你菌子中毒了,醫生給你洗了胃掛了點滴,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扶著宋菲菲坐起身,并給她端上一杯溫水;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和喬墨雨的關心讓宋菲菲十分感動,她搖了搖頭;
「我挺好的,就是脖子和手指有點疼。」
「噗嗤!」
江浩言沒忍住,但是還沒笑出聲,就被喬墨雨拎著脖子關到了門外。
我板著臉站起身;
「沒事了就趕緊出發吧,已經耽擱一天了。」
這次的路上沒鬧什麼幺蛾子,我們連著走了三天山路,終于來到了一處小山村前。
這村里的屋子都是吊腳樓,村門口有一座木頭牌坊。
牌坊上雕刻各種毒蟲,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一條黑背蜈蚣,仿佛要活過來一般。
看著這牌坊,喬墨雨臉上一喜;
「到了!」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咬著手指從牌坊后走出來,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們;
「你們是誰?」
這小男孩也就五六歲左右,皮膚雖然有點黑,但是濃眉大眼,長得十分可愛。
他的頭發也很好玩,前額處扎著一根沖天辮,辮子上還系了條紅繩子。
宋菲菲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小辮子,從懷里掏出一塊巧克力;
「小弟弟,你真可愛,姐姐請你吃巧克力。」
小男孩仰起臉呆呆的看著宋菲菲,不一會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他一邊哭一邊朝村里跑去,嗓音中竟然帶著幾分凄厲;
「我的天菩薩被女人摸了,我活不成啦!!!」
5.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隨即都用責備的眼神看向宋菲菲。
宋菲菲有些委屈;
「我就是看他可愛嘛!」
村里很快就沖出來一幫男人,領頭的年輕男人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身材高大,五官英俊,和剛才的小男孩長的有七分相似。
山上氣溫很低,他卻只穿了一件短袖,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胳膊,上面的肌肉像山峰般高高隆起。
「阿弟,就是這個女人摸了你的天菩薩?」
小男孩含著淚點點頭;
「阿哥,我是不是馬上要死了?」
我猛然想起彝族的禁忌,彝族男子頭頂上一塊方形頭發編成的小辮稱為「天菩薩」。
彝族人把「天菩薩」視為男子漢靈魂的藏身之地,是神圣不可侵犯和褻瀆的,絕對不準任何人觸摸。
犯忌者要宰牲,打酒謝罪賠禮;解放前等級低下的犯忌者,還有被斷臂、處死的危險。
如果被女人抓摸了「天菩薩」,此男子將終身不吉,事后「天菩薩」必須剃盡。
可他們,不是黑蠱族嗎?
年輕男人兇神惡煞得盯著宋菲菲;
「按照規矩,你需要把你的手賠給我阿弟!」
宋菲菲舉起右手吃驚的看著他;
「什,什麼意思?摸一下頭發要砍斷我一只手?」
男人點點頭,十分不耐煩得說道;
「將那手燒成灰抹在我阿弟頭頂,才能重新讓天菩薩恢復圣潔。」
「別廢話了,來人,砍掉她的手!」
6.
「等一下!」
我擋在宋菲菲前伸出手臂,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其實她,是個男人!」
「按照規矩,是不是我們賠錢就行了?」
「黎樹,她這是把我們當傻子騙呢!」
原來這領頭的男人叫黎樹,聽到同伴的話,他冷哼一聲;
「行,你說她是男人,那你證明一下!」
宋菲菲翻了個白眼扒拉開我,昂首挺胸對上黎樹要吃人的眼神;
「老娘行不改性!摸你弟弟頭頂確實是我不對,我愿意賠錢,砍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黎樹居高臨下的看著宋菲菲,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就在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氣喘吁吁的從遠處跑來;
「黎樹,大祭司叫你帶這些外鄉人去找他!」
黎樹聽到這話,驚訝的挑了挑眉,隨即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帶上她們,走。」
立刻有人拿著刀柄推搡我,我側身躲開,瞪了黎樹一眼;
「別動手動腳的,我們自己走!」
剛走沒兩步,黎樹皺著眉頭喊住了我們;
「慢著!」
他伸出手中的長刀指了指江浩言;
「你走最前面!女人怎麼能走男人前面呢!」
「你們三個全部退后,讓他先走!」
7.
「唰!」
我和宋菲菲喬墨雨三人立馬扭頭看向江浩言,他尷尬的看了我們一眼,馬上低下頭裝死。
宋菲菲和喬墨雨已經快氣炸了,但是我們尋找蠱王的線索就在這黑蠱族身上,只能忍氣吞聲。
江浩言縮著脖子走在最前面,我們剛要跟上去,黎樹又攔住了我們。
他將刀橫在我胸前,滿眼都是鄙夷;
「真沒見過這麼不懂規矩的女人!」
「女人只能走道路的最側邊,中間的路是男人走的!」
「咯吱咯吱咯吱~」
喬墨雨和宋菲菲兩人將牙齒咬的吱吱作響,江浩言更是快哭了;
「兄弟,讓我走邊上吧,我就喜歡走邊上,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