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地轉頭看著我:「如意姐,那……東西呢?」
我單身結了個尋靈陣,將整個房子都探查了一遍。
沉聲道:「還在這里。」
蔣少天臉都白了,不自覺往我身邊湊了湊。
他這副模樣,惹得那三位朋友有些不快。
「蔣少天,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們來給你過生日,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就是啊,你對你姐未免太殷勤了。」
「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蔣少天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不得不分心去哄著他們快些離開。
「實在對不起,我跟我姐有些要緊事相談,改天我一定去請你們吃飯!地方你們定!」
那三人面面相覷,雖然不太高興,但也不好說些什麼。
「那好吧。」
「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改天再約。」
他們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去。
蔣少天正要松口氣,我卻直接上前,攔在了他們三人面前。
「等一下。」
我伸手關上了門。
視線在他們三人身上一一掃過。
「自己滾出來,別逼我用伏妖鏡挨個照一遍。」
「我怕你那身小骨架受不住。」
4
三人面面相覷,臉上滿是茫然。
其中一人轉頭看著蔣少天,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少天,你姐姐這里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蔣少天也震驚地看著我:「如意姐,你說什麼?」
我將他往后扯開幾步。
側頭低聲道:「骨妖最善附骨之術,它會依附在活人的脊骨之上,控制活人的行為活動。」
「方才進門瞬間,骨妖便沒了蹤跡,按理來說,我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所以我猜,它現在已經附身到你其中一位朋友身上了。」
蔣少天聞言大驚,直接一個大跨步攔在了門前。
他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一掃而過:「我姐說得對,你們現在不能走。」
他不僅把門關上了,還找出了幾根皮帶準備把他們捆起來。
三人大驚:「蔣少天!你瘋了嗎?」
他們的神情動作沒有一絲破綻。
我嘆了一口氣,把蔣少天攔了下來。
「算了,伏妖鏡都嚇不住它,更別說你這幾根破皮帶了。」
「……」
我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坐在了沙發上。
「你既然不愿意出來,那我們直接談談條件吧,你到底要什麼?」
「你總得說出來,我們才好幫你不是?」
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挺茫然的。
但沒過一會兒,其中有個女生叫道:「陳思齊,你笑什麼?」
另一個也驚恐地看向那個男生:「你笑得好詭異……」
陳思齊沒理他們,扭頭看向我:「如意大師確實爽快。」
我看著他沒說話。
蔣少天也愣住了。
就這麼簡單?
他回過神,指著陳思齊結結巴巴:「他!在他那!如意姐快收了他!」
我抿了抿嘴角,讓蔣少天把另外兩個人送出去了。
倒不是我不想收,實在是收不了啊!
骨妖的棘手之處就在于此,它一旦附著于生者的脊骨之上,就相當于跟他同生共死了。
任何術法,靈器都不管用了。ўż
古代亂世還好說,直接一棍子打死,死一個人總比死一群人要好些。
那時被骨妖附身的人就已經被看作是死人了。
我之前說用伏妖鏡也只不過是嚇唬它而已。
但現在可是文明社會,無緣無故死個人算怎麼回事嘛!
我可不想被請去喝茶。
我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陳思齊。
陳思齊朝我微微一笑,隨即彎腰作揖:「小生何生,見過姑娘。
」
喲呵。
看起來是一把老骨頭了啊。
5
蔣少天回來的時候陳思齊剛剛做完自我介紹。
我言簡意賅地跟他重復了一遍。
「他叫何生,在一千年前是個秀才。」
說罷,我看向何生:「說到這,我想問一件事。」
何生頷首:「姑娘請問。」
我抬眸看向他:「我同學陸可奶奶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笑了笑:「是。」
「她癱瘓多年,已然油盡燈枯,我用附骨之術讓她們多了幾天快活日子,這是好事啊。」
我冷冷地看著他:「現在呢?」
骨妖離體,那陸可的奶奶現在又變成了什麼樣?
何生嘆了口氣:「時日無多嘍。」
沉默片刻。
我問他:「你來這,又是為了什麼?」
他笑了笑:「我來這,是想要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何生看向蔣少天:「這位公子前些天是否帶回來一個陶俑?」
蔣少天一愣。
「陶俑?」
他想了想,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從臥室的柜子里搬出了一個盒子。
「是這個嗎?」
「一個星期前我去參加了一個拍賣會,看中了一個彩繪陶舞俑,瞧著好看就買回來了。」
他把盒子搬過來,在我們面前打開。
里面的彩繪陶舞俑栩栩如生,色彩形狀保存完好,確實很好看。
何生癡迷地看著它:「就是這個……它是我的東西。」
蔣少天臉色一沉:「什麼你的?」
「這是我花了兩百萬買的!」
何生看向他:「不,它在一千年前就是我的東西,我只是把它弄丟了……」
我聽他們吵得頭疼,忍不住喊道:「行了,別吵了!」
我指著蔣少天:「你,把這東西給他,我回頭去蔣家跟你爺爺解釋。」
我又指著何生:「你,收了這陶俑,然后趕緊從陳思齊身體里滾出來!」
滾出來后,我就把你收了!
大半夜的,困死我了……
可誰知我話音剛落,就聽到他倆異口同聲:「不行。」
我愣了愣,轉頭看向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