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盡管他幫助了我這麼多,在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卻感覺我已經無法再相信任何人,特別是男人。
所以,雖然對裴池宴很不公平,但是我還是決定對他的感情視而不見。
這樣想著,我沒有再說話,任由病房中的空氣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過來叫我,說可以手術了。
我起身,跟著醫生往手術室走去。
裴池宴這次沒有跟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氣,要是他再跟著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話來。
可是就在我即將踏出門的時候,裴池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說:“不要害怕,我在這里等你。”
我腳步一頓,可最后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我被推回了病房中。
剛做完手術的腦袋有些昏沉,在恍惚中,我感覺有一只手放到了我的額頭上。
我聽到有人說:“睡吧。”
我本還在掙扎著的眼皮頓時沉重了起來,隨后陷入了沉睡之中。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暗。
病房內空蕩蕩的,只剩下我一個人。
裴池宴好像已經走了。
我本來應該為不用再感到尷尬而松一口氣的,可是感受到麻醉的藥勁過去后開始疼痛的傷口,我的心中竟然感覺到了有些寂寞。
我為自己突然產生的矯情情緒而好笑。
搖搖頭,我不再去想那些東西。
現階段,我必須在意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就是我的新公司的經營情況,而還有一件,就是……
我拿起手機,開始看起了信息。
果然在一大片消息中看到了我想要看到的。
我勾了勾嘴角,看來我給傅明洲留下的爛攤子,已經在我離開后,開始慢慢發揮作用了。
這樣想著,我又給人發了一條短信,得到恢復后,我的心情更加暢快了。
我好像已經看到了傅明洲焦頭爛額的樣子,腦海中的畫面讓我心情愉悅了起來。
戲臺已經給傅明洲和吳燕妮搭好了,現在,我就只要坐在觀眾席,等待好戲開場了。
三個月后。
我一進公司,就有員工向我打招呼,我一一回應后,坐到了辦公室里。
新招的秘書是個做事很嚴謹的女性,她敲門進了辦公室后,就開始向我匯報這一周的工作。
我一邊處理著文件,一邊聽著,時不時問幾句,她也能很快地給我答復。
“惠麗那邊的合作也在談了,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最后,今天晚上我們合作的公司有個晚宴,可能還需要您親自出席。”
說完,秘書合上了文件,我知道她這是匯報完了,就說:“好,我知道了,我會去的,辛苦你了。”
秘書說:“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她便出去了,我則是低下頭,繼續批著文件。
沒過多久,就又有人敲門。
我頭也不抬地說:“進來吧。”
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埋頭批著文件,以為是秘書還有什麼事情,于是說:“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可是半天,都沒有人說話,我也漸漸沉浸在文件中,將屋中有人這件事拋之腦后。
直到一杯溫水放在了手邊,我才后知后覺地抬頭,就看見裴池宴正抱著一束香檳玫瑰正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一怔,隨后有些無奈:“你怎麼來了還半天不說話。
”
裴池宴笑了笑,隨后突然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道:“因為女人認真的時候最有魅力,我想多看看這麼有魅力的文總。”
我失笑。
明明是看我處理文件太認真了,才沒有打擾我。裴池宴總是能用一些甜言蜜語來哄我開心。
裴池宴見我放松下來,才收起了那副故作滑稽的表情。
他走到我辦公桌前的花瓶前,將里面有些蔫的花丟到了垃圾桶中,又將手中的香檳玫瑰整理好,插入了花瓶中,這才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我聽說你今天會去參加一個晚宴?”
我挑眉:“你怎麼知道?”
裴池宴也學著我挑眉:“我自有我的渠道。我今天來,是得到了一個消息,想和你說。”
“什麼消息?”
“這場晚宴,聽說傅明洲也會去。”
我聽完,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然后呢?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我知道他的公司最近也處于上升期,非常忙,他經常為了一個項目而全國到處飛,怎麼可能就為了告訴我這麼一件事情,就抽出時間來找我。
裴池宴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麼似的,他垮了臉,說:“我難道就不能只是因為這件事情就來找你嗎?我就不能是因為單純想你了,來找找理由跟你說說話嗎?”
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因為我知道,我和他能做朋友,其實是因為我們的性格和思維方式都很相像。
我們都以利益為上,做什麼事情,都會想將利益最大化。
包括那天他對我做出那樣曖昧的事情之后,我們也是很默契地當那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因為先不說我們不想因為做不成情人,到最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公司需要對方的時候很多,可以合作的項目也很多,我們都不想因為私人感情就讓公司損失那麼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