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母也不會因此生氣,這一切的根源都怪你。」
我反手甩了柳輕煙一記耳光。
「柳輕煙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不長腦子。」
「一個月前是顧清瀾央求著母親拿著當年沈顧兩家的婚約,登門求娶我。」
「想要借著我沈家的勢,走文官的路子。」
「大婚當日,他卻同你私奔。」
「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不過就是逼著我礙于兩家的情面,讓顧清瀾妻妾同娶,一道將你迎入府。」
「剛才你們不就是這般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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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發展并沒朝著顧清瀾他們預想的方向。
人群之中的議論聲越發放肆,閑言碎語是最能傷人的利器。
讓此刻的顧清瀾和柳輕煙如坐針氈。
柳輕煙捂著臉惡毒的看著我。
「沈撫你當真以為是表哥想要娶你。」
「表哥他只是顧家的養子,在府上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都是舅母逼著他登沈府的門求娶你,是舅母她想要培養一個狀元兒子。」
「這一切并非表哥所愿,即便不靠你們沈家,依著表哥的才學,將來想要高中也不在話下。」
好一個歹貨,又將臟水潑到了我婆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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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瀾沉默著不說話。
默認了柳輕煙所說的一切。
有人出聲為顧清瀾鳴不平。
「顧公子只是顧家的一個養子,他能在顧府有多少話語權。」
「柳姑娘說的不錯,顧公子師承青山學院祭酒,才學斐然又有當朝新科狀元和探花這兩位師兄照看。」
「將來想要高中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我冷笑一聲,上前直視著顧清瀾。
旁人不知道的,我可知道。
顧清瀾當真是才學斐然嗎?可不見得!
否則他也不會費盡心思,想要攀附上我沈家,借機讓我父親為他尋得當朝大儒教學。
「柳輕煙說的可是真的,當真是婆母她逼得你?」
只要他敢說是,他這輩子也別想再得到婆母的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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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瀾沒有回我的話,而是看向婆母。
「母親孩兒讓你失望了。」
他這模棱兩可的話,更加印證了眾人的猜測。
「這樣看來顧公子也是可憐,攤上這麼一個養母。」
婆母面對眾人的議論也不惱。
「我今日也算開了眼,領養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顧清瀾事情真相如何,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你們如此抹黑我,不念及這些年的情分,就別怪我出手反擊了。」
「來人吶,將東西搬出來。」
婆母似是被顧清瀾和柳輕煙逼急了,才會反手對付他們。
顧清瀾內心不由得慌亂起來,他這麼做也是為了顧全自己的名聲,母親該理解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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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吩咐人抱出一摞紙張。
讓府上下人給圍觀熱鬧的人都發了下去。
「這上面是我這些年為顧清瀾和柳輕煙的花費以及置辦的所有東西。」
「還有為了顧家的幾個孩子所做的一切努力,以及為他們鋪的路。」
「當年為了讓顧清瀾師承青山學院祭酒,我武家向青山學院捐了五十萬兩白銀,供貧困學子讀書習字。」
「當朝新科狀元和探花便是那一批貧困學子出來的。」
眾人恍然大悟。
「我等還以為是顧清瀾靠著自己的真才實學贏得祭酒的青睞,原來全是靠顧夫人的錢財。」
顧清瀾的臉青了紫,紫了黑,和調色盤一樣。
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母親這是想毀了孩兒嗎?母親是要逼孩兒同你疏遠嗎?」
這蠢貨居然還威脅上了婆母。
真當自己是婆母的親生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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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人群中發出一聲聲驚嘆聲。
「我的天吶,這是多少銀子,我等這輩子都沒見過。」
我連忙看起了手中的紙張,別說眾人驚訝了,連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上面不僅寫了所有顧家子女自小到大的每一筆花銷。
還有給三個已經出嫁顧家女兒的陪嫁。
以及她們成婚后,又從婆母這里打走了多少秋風。
都一一記錄在冊。
顧家女的陪嫁比之皇室公主都不遑多讓。
多到令人乍舌的地步。
我沉思地看了婆母一眼,不得不說婆母當真精明。
能想到將這些至關重要的東西記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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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是打壓,還請顧夫人打壓我吧。」
「將我當條狗拴起來我都愿意。」
「有些人啊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顧清瀾的臉色此時黑得能滴出墨來。
他從未被人像今日這般羞辱過。
我余光掃見顧清瀾看向婆母的眼神,帶有怨毒之色。
這畜生不如的東西是恨上婆母了。
婆母沒有理睬顧清瀾。
「今日讓諸位見笑了,從此以后我顧家再也沒有顧清瀾這個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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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你不認表哥,就不怕舅舅和外祖母回來會怪罪你,就不怕舅舅休了你?」
柳輕煙發出一聲尖叫。
她當然不能看著婆母將顧清瀾趕出去,一旦離開顧府她和顧清瀾將什麼都不是,再一次搬出了公公來威脅婆母。
我和顧清舟同時看向婆婆。
畢竟公公在婆母心中分量極重,生怕婆母會因為公公原諒了兩條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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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忠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