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我可……」
他話沒說完,我又一胳膊掄了過去。
結果因為抱著兒子沒控制好方向,掄到了他鼻子上。
瞬間給他掄出了鼻血。
四周安靜了。
彈幕沸騰了。
各種辱罵我的話鋪滿屏幕。
南溪最先反應過來,推開前面靠著她的小男孩就跑了過來。
「庭之,你沒事吧?」
見蘇庭之不理她,她直接轉頭數落起我來。
「你故意的吧?從一開始就插在我和庭之中間,看庭之不屑理你就傷害他,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因為她的聲音太大,我懷里的小豆丁被嚇得哭得更厲害了。
我剛想說話,突然看到了什麼,立刻跑了過去。
【虞聽晚沒事吧?她不趕快和蘇影帝道歉,怎麼還跑了?】
【得,蹭姐這是徹底得罪蘇影帝了,等著被封殺吧!】
【等等,你們看到剛才靠著南溪的那個小男孩了嗎?】
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在圍著蘇庭之,沒人注意到角落里剛剛被南溪推倒了的小男孩正努力憋著淚水。
他的膝蓋因為蹭到地上劃破了一大片。
我來之前了解過,這些孩子大多家里都沒什麼背景,都是被勢利的父母推來掙錢的,在節目組很不受重視。
偏偏家里還指望他們賺錢,他們只能用力微笑拼命地提高節目效果。
所以,沒有錢為什麼要生孩子呢?
5
因為家里有小孩,我兜里經常裝著創口貼,此刻派上了用場。
「姐姐……」
「你多大了?」我笑了笑,盡量讓手上的動作輕一些。
「我已經八歲了,是這里最大的孩子,秦叔叔說我要懂事,要照顧其他孩子……」
小男孩越說聲音越小。
「那你應該喊我阿姨了。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你做得很好,膝蓋還疼嗎?」
「吹吹,疼疼飛飛~」
我懷里的小豆丁學著之前我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男孩的膝蓋。
「沒事吧?」
身邊突然伸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我抬頭,看到蘇庭之高挺的鼻子上塞了一團與他精致的臉格格不入的衛生紙,一時有些好笑。
「笑,還笑,謀殺親夫啊你,我要告你家暴我!」
蘇庭之語氣委委屈屈的,完全沒了剛才高冷影帝人設的影子。
我心虛地笑了笑,嘴硬道:「誰讓你欺負兒子……好啦,回去我們再……嗯?等等,其他人呢?」
剛剛一哄而上圍住蘇庭之的人此刻不知去了哪。
蘇庭之扶起小男孩,一邊幫他撲打身上的灰塵,一邊痞痞地沖我笑:「你老公我有一顆靈光的腦袋。」
「你終于承認這頭茂密的頭發是假發了。」
「……?」
「說人話。」
「我說我是受虐狂。」
「……啊?」
你是什麼?
結果只見蘇庭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說你們這樣一哄而上會刺激我的交感神經,導致突觸興奮釋放過多分泌物致使多巴胺增多讓受體靈敏度降低從而產生負反饋作用對我的腦神經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
……他在狗叫什麼?
可惡,知識好像以一種卑鄙的方式進入了我的腦子里。
「哎呀就是他們突然全圍上來我有點暈。」
「……」
「他們一聽可緊張了,想把我送醫院,我說我對普通醫院過敏,讓他們去找我經紀人拿藥。」
「那也不至于全都去了吧?」
我看了看四周沒剩幾個的工作人員。
「沒,我還給他們做了分工哩,我讓一部分人去拿藥,一部分人去小賣部買水,另一部分人去村長辦公室給我搞兩只小黃鴨。
」
「好耶!小黃鴨!」我兒子靈敏地捕捉到了感興趣的信息,伸出胳膊揮舞著。
「……他們聽了?」我默默把他的胳膊壓下來。
「那可不,我一給他們施壓,再加上我的身份,他們哪還有精力思考我說了什麼,我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這不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麼……跳橋效應。」
「……那是吊橋效應,而且這也不是。」
蘇庭之遞給了小男孩一根糖,又剝了一顆糖,在小木魚渴望的目光下把糖果放到了我嘴里。
「你牙疼,不能吃糖。」他故作嚴肅地看了眼小木魚,然后又抬頭笑著看向我:「管他呢,反正我證明了,我喜歡你是真的。」
「比珍珠還真。」
6
前面說過,我進入娛樂圈純屬巧合。
我有本職工作,我是一名心理醫生。
而我與蘇庭之的相遇,也源自我的工作。
那時候他還是我的客戶,每天寡言少語,眼神里沒有光,到我的治療室來多數時間也是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嘗試過各種方法,甚至去悄悄打探他的成長經歷,試圖找到一絲造成他這種狀態的原因。
但很可惜,他家庭幸福,朋友可靠,自身優秀,四周的人也很客氣。
難道是太完美了?
我甚至產生了這種荒謬的想法。
直到有一次,我那個三番五次騷擾我的前任去我的治療室鬧,正巧碰上蘇庭之來找我。
我那個前任是個普信男,之前在一起時讓我把工資給他,美其名曰替我攢嫁妝。
后來分手了還不停發黃色笑話騷擾我。
甚至到我工作的地方堵我,威脅我。
我永遠忘不了,那之后的一個小時里,蘇庭之同學是如何用一張嘴把對方罵得滿地找頭的。
「嘖嘖嘖,真是生活索然無味,蛤蟆評價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