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的美貌更勝往昔,可我的心已經不再柔軟了。
我總想著,這世上應當是有好男人的。
可是,這些人總是讓我失望。
有些人,是根本不配為人的。
衣服換好后,我喊來兩個小丫頭,將顧野拖去了外面。
以往的配種都在八月十五,如今日子還沒到,但是大家都已經等不及了。
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顧野被拖到村子中央空地時,全村人都聚齊了。
以往的這時,大家都笑瞇瞇地,喝酒的喝酒,打趣的打趣。
可是今天的氣氛卻十分沉重。
如果可以,我們愿意用十個顧野,去換一個胡藍。
可她,再也回不來了。
等到她們安靜下來,我沉聲開口:「這是我們村新的配種,你們看看,可還滿意?」
「村長,這可看不出來啊,把他衣服脫了吧。」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開了口。
以前,我們一直是很尊重配種之人的。
就算是驗貨,也是交貨的那一家提前進行。
像這樣當眾驗貨,對于任何男人來說,都已經是極大的折辱了。
更何況是眼高于頂,肆意玩弄獵殺女人的顧野。
我暫時控制了蠱蟲,因此,顧野也逐漸從疼痛中醒轉。
他剛一睜開眼,就看到兩個漂亮的女人上前來,粗暴地扒他的衣服。
「你們要干什麼?」
「驗貨呀。」
「驗什麼貨?」
「你已經是我們胡村的配種了,入洞房之前,我們先來檢查檢查,看看你身子骨如何。」
說著,她們很快將他脫得一絲不掛。
有人說,人與禽獸的最大區別,就是這一身衣服。
人類穿衣服,是為了明善惡,知廉恥。
但很明顯,顧野他根本不是人。
像他這樣反社會人格的人,與禽獸本質上毫無區別。
因此,他也只配被當作禽獸對待。
女人們走上前來,將他圍在中間。
有人摸了摸他的臉,鄙夷道:「皮膚太粗糙了,不夠細膩。」
有人按了按他的胸膛,一臉嫌棄:「還不夠健壯」。
還有那處,也被她們指指點點。ӱž
「你之前就是用這個作惡的?嘖嘖,尺寸這麼小,怪不得心理變態。」
「村長,這個種有些弱啊,咱們弄壞了可怎麼辦?」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人群中的顧野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因為極致的恥辱,他此刻正氣得渾身發抖。
我一下子心情舒暢起來,擺擺手,隨意笑道:「壞了便壞了吧,反正也活不長了。」
10
驗完了貨,顧野被扔在我腳畔。
他攥著我的裙擺,低聲下氣地求我。
「軟軟,之前是我的錯,是我有眼無珠,放過我吧。」
「放了你?」
我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踢開他的手。
「就算我答應,你問問她們肯嗎?」
宴席已經正式開始了。
大家一邊吃著飯,一邊不時朝這邊掃過來。
她們已經知道胡藍是怎麼死的了。
于是每個人看向顧野的目光,都比刀還鋒利。
若不是看在他的雙胞胎基因,以及皮相還算不錯的份上,此刻他早就被眾人殺了。
「胡軟,你們這樣全村人共用一個男人,是會出現畸胎的。
我是醫生,你相信我。
你們要是缺男人,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我們出去綁也好,騙也好,我給你找幾個男人過來,行不?」
我搖搖頭:「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千百年來,我們胡村從未出現過畸形的孩子。
有的只是體弱多病的男人。
我曾經問過村長婆婆原因,她說她也不清楚。
這個秘密,需要靠我去發現。
吃完了飯,她們押著顧野在胡藍的靈位前磕了幾個響頭,然后將他送進了地窖。
如今我是村長了,整個村子以我為尊,因此我便是第一個。
進去時,他如同昨晚的我那樣被綁在床上,全身赤裸。
我慢慢走過去,輕輕撫摸他的臉,笑道:「你知道自己輸在哪兒嗎?」
他赤紅著眼,看起來就像個瘋子。
「我不該受傷,讓你有機可乘。」
「不對,」我搖搖頭,「你輸就輸在,你自始至終都看不起女人。
知道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
我暗中觀察你;我鎖門;我半夜偷偷來地窖……
你以為你比我聰明,早就發現了這些破綻。
其實,這些都是我故意讓你發現的。
一開始,我的確被你騙了,以為你是故事中那個無辜的哥哥。
我怕抓錯了人,報錯了仇。
所以,我故意接近你,假裝心疼你,愛上你。
你不是最喜歡在獵物愛上你的那一刻下殺手嗎?
我故意給你了機會。」
這一刻,他似乎第一次看清了我。
我說了,胡村的女人最善偽裝。
讀大學的時候,我裝了三年的清冷小白花。
如今,這短短幾日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我的蔑視中,他眼中的光亮一點點暗了下去。
一切結束后,我隨意地擦了擦,從他身上離開。
出門前,他問了我最后一個問題。
「你這麼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笑了:「顧醫生,你這麼聰明,為什麼不自己猜呢?」
11
離開后,我并沒有走遠,而是守在了門外。
雖然有軟骨湯和蠱蟲,還有繩子,可我總擔心會出事。
畢竟他比上一個配種狡詐多了,也危險多了。
好在,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村子里的女人們既鄙夷他,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