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像你一樣,靠臉吃飯,等著嫁個好老公。」
我笑著拍了拍蔣媛媛的臉:
「我倒是覺得你最近狀態不怎麼好,是有點焦慮嗎?
「你看你這個皮膚,細紋很多,蘋果肌好像也下垂了。」
我夸張地捂住嘴:
「天啊,親愛的,你怎麼還有木偶紋和印第安紋了啊?
「我跟你是好姐妹,我說話直你別生氣,我也是為了你好。Ўȥ
「像你這種情況,真的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臉,畢竟你想改變現狀就得靠臉吃飯啊。
「哎呀,我也不希望過兩年,你都不能參加這種聚會了。」
我的一套組合拳,讓蔣媛媛花容失色。ӯȥ
打開攝像頭觀察自己的臉,觀察了一會又跑到衛生間繼續觀察。
不就是 PUA 嗎,誰不會是怎麼的?
啊,不好意思,我室友不會。
她的天真愚蠢,和這個吃人的社會格格不入。
有時候,我會覺得這是一種幸運,因為沒有見識過人性的陰暗面,所以才這麼單純且傻。
說到底,是因為她被照顧得太好了。
這是幸運,也是不幸。
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幸運也會把一個人毀掉。
8
后半場,蔣媛媛一直表現得很局促,表情也不敢多做,生怕自己真的老了。
但其實她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被指出外貌問題后,人會不自覺開始懷疑自己。
這種懷揣著嫉妒的小角色,真的很好解決不是嗎?
第二天,江白露終于知道許之言訂婚的消息了。
她和許之言大鬧一場,但是不知道許之言怎麼哄她的,下午兩人就和好了。
大家都說,陸念予把許之言迷得團團轉,放著未婚妻不找,天天圍著她。
只有我知道,她在一點一點降低底線。
情侶相處,也一樣是此消彼長的過程。
上一世,我花了很多心思,才把許之言徹底攻略下來。
而室友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男人的花言巧語聽聽就算了,墻上的餅吃太多會營養不良。
我從來不否認,上一輩子我利用許之言改變生活。
但這本來就是一個各取所需的過程,沒有對錯只有輸贏。
如果不是劇情安排我得癌癥,我一定會是最后的贏家。
畢竟,我的終極目標可不是成為許之言的妻子。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做他的義母。
被支配,和支配別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體驗。
謝謝江白露,讓我無痛成為支配別人的那一方。
室友問我:「你早就知道之言要訂婚了吧?」
「所以呢?」
她露出一點笑意:
「之言說,他就算是訂婚了也不會跟我分開。
「我知道,他都是被逼的,我要跟他一起面對。」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江父江母真的很辛苦,也很異想天開,竟然想讓這樣的江白露去參與繼承人的比拼。
這無異于是把一頭豬放進狼群,還試圖讓它成為頭狼。
「你要怎麼跟他一起面對呢?」
室友眉眼堅定:
「就算有再多困難,我都會陪著之言的。
「我不在意世俗,也不要名分,只要他愛的是我就夠了。」
我豎起大拇指,我從未如此欽佩過一個人。
牛逼!
我甚至都想學學許之言的招數了,怎麼就沒有人愿意為我死心塌地不要名分呢?
盡管如此,我依然對她的未來持否定態度。
許之言這種人,沒有足夠的利益,只靠感情維系關系,他遲早會變心的。
到那個時候室友又要怎麼辦呢?
如她所言,交換系統不可逆。
陸念予的人生,她會一直喜歡嗎?
9
江家聚會。
我跟江父江母一起出席。
名為家宴,實則衣香鬢影,貴氣十足。
江老爺子坐在主位上,一眾小輩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討好他。
他眼里偶爾精光一閃,即使年紀很大,也看得出是個十分精明的人。
「白露最近看著倒是變化很大。
「聽你爸說,最近跟蔣家的合作項目是你從頭盯到尾的?做得不錯。」
我抿嘴一笑:「謝謝爺爺夸獎,都是爺爺教導得好,江家的女孩兒,做事肯定靠譜。」
江白露的堂哥江白灃嗤笑一聲:
「白露這是情場失意,大變活人了啊?
「我記著你當時追著許之言到處跑,現在人家訂婚了,你這是華麗變身了嗎?」
江白露為了許之言,做過不少蠢事,包括但不限于拿家族項目去給許之言補窟窿。
江白灃這是為了提醒江老爺子,眼前的孫女是個傻逼戀愛腦,不可以托付。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哥哥這話說的,你當初不也鬧著要娶女明星嗎?
「后來人家大著肚子找上門,錢還是我幫你塞的呢,按理說,你應該最懂這種感覺啊?」
不就是打擊痛點嗎,誰還沒點黑歷史了。
江白灃氣急敗壞地轉過臉不再理我。
在場眾人眉眼官司亂飛,但是江老爺子沒說話,大家也沒有多議論。
晚上,大家留宿主宅。
剛洗漱完,我的房門被敲響。
來人是老宅的管家。
「二小姐,老爺子在書房等你。」
我帶著幾分疑惑,跟他一起到了書房。
書房里不只江老爺子一個人,還有一個年輕的短發女人。
眉眼和江白灃有幾分相似,卻生得更利落,看著十分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