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有點臉熱,好奇女兒都聽到了什麼,又覺得不該說這個。
她還在琢磨如何勸女兒忘記這事,阿璇已經笑著學了起來,“心肝不哭,一會兒就不疼了……”
笑得賊賊的,聲音脆脆的。
阿珮傻傻地笑。
阿璇也笑,摸摸娘親肚子,自言自語似的念叨:“往后弟弟摔跟頭了,我就這麼哄弟弟。”
傅容頭大如斗,既震驚哥哥竟然會那樣同二公主說話,又震驚女兒的想法,忙柔聲糾正道:“阿璇聽娘親說,弟弟不是這麼哄的,只有新郎才能那樣哄新娘,咱們只能叫弟弟名字,要麼就叫弟弟。”
阿璇茫然地眨眼睛,“只有新郎可以叫心肝?”
傅容一本正經地點頭。
阿珮好奇問:“那父皇娘親成親時,父皇也這樣叫娘親了嗎?”
小 丫頭沒有姐姐嘴巧,但常常問些讓大人不好回答的問題,傅容忘了新婚那晚徐晉怎麼叫她的了,實在是當時太折磨人,只知道疼,只恨不得跺了他,哪有心情聽他喊 了什麼?但她既然要哄女兒,當然得繼續扯謊,就點頭道:“是啊,父皇也這樣叫娘的,這下阿璇阿珮記住了吧,將來哄弟弟時別叫錯了。”
阿璇乖乖點頭。
傅容繼續教女兒,“洞房是二舅舅跟姑姑的秘密,阿璇以后別再跟旁人說了,你說了,他們私底下就會笑話二舅舅跟姑姑,阿璇想讓姑姑被人笑話嗎?”
“不許他們笑話姑姑!”阿璇生氣地道。
傅容放了心,女兒喜歡姑姑,肯定就不會說了。
不過到了晚上,傅容卻忍不住跟徐晉嘀咕了起來,“看二哥之前對福慧愛搭不理的,沒想成親了那麼會說話,果然男人背地里都是另一副樣子。
”
自她懷孕后徐晉就開始憋火了,此時聽她提起傅宸二公主的洞.房,就好比兩人一起看小冊子一樣,一邊挨著她蹭一邊懲罰般揉她,“睡覺前說這個,你存心不想讓我睡是不是?”
傅容確實是故意的,咬唇偷笑,將手伸了過去。
徐晉受寵若驚,跟著就化被動為主動了。
夫妻倆你先服侍我,我再伺候你,最后都滿足了。
擦拭過后,徐晉抱著傅容說話,“牡丹花又要開了,濃濃給京城那些貴女發帖子吧,你跟娘一起給六弟挑個好的,六弟成親了,我也了卻一件心事。”
貴女啊……
傅容心里泛酸,嘆口氣,握著他手道:“我還記得那年我嫁給皇上的時候,一轉眼快十年過去了,皇上有沒有覺得我老了?要不要挑幾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充盈后宮?”
“瑧哥兒都八歲了,你還跟我說這個?”徐晉咬了咬她耳朵,知道她懷孕后喜歡胡思亂想,反握住她手,聲音堅定而溫柔,“在我眼里,濃濃永遠都是最好看的,誰也比不上你,我有了最好的濃濃,還要旁人做什麼?”
傅容愛聽,聽多少次都聽不夠,親親他,靠著他結實的胸膛睡了過去,一夜好夢。
轉眼就到了給懷王徐晧選妃的日子。
牡丹園里姹紫嫣紅,貴女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賞花,傅容與太后坐在涼亭里看著外面的美人們,竟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我看哪個都挺好的。”太后悠悠地感慨。
傅 容頷首,目光隨意掃過那些小姑娘們。都是陌生的面孔,都是京城的貴女,相信沒有笨的,既然來了,肯定都會收起短處展現最好的一面給她與太后看啊。
但她們也 沒辦法,徐晧自己不主動,選妃就只能靠運氣了,運氣好了,給他挑到個合適的,小兩口或許真能過到一處,運氣不好,新王妃無法取代崔綰在徐晧心里的位置,那 就是同床異夢了。
“娘!”阿璇突然從一簇花叢里跑了出來,大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遇到了什麼新鮮事。
傅容驚訝地皺眉,等女兒進來了,她將她叫到身邊幫她擦汗,奇道:“不是跟你六叔玩呢嗎,怎麼來這邊了?”今日徐晉把徐晧也叫進宮了,只等她們挑好幾個出眾的人選后再讓徐晧親自挑一個,阿璇阿珮向來喜歡六叔,早早就湊了過去。
“父皇讓我領六叔來看牡丹。”阿璇指著遠處的一片花叢,“六叔不肯過來,就帶我在那邊看,娘,我看到一個人坐在石頭上看花,腦袋上落了一只蝴蝶,我告訴她她沒理我,娘知道是為什麼嗎?”
傅容心思轉了起來,莫非那姑娘發現徐晧了,欲擒故縱?
阿璇說完自己就笑了,“她睡著了,我喊了兩聲她都沒聽見,我走到她跟前喊,她嚇了一跳,嘴角還有口水呢,然后看到六叔她就跑了,臉可紅了。”
傅容愣了愣,都流水了,看來那姑娘是真睡著了……
“她心倒是夠寬的。”太后笑著贊了一句。
傅容看向婆母,見婆母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由衷的笑,她也松了口氣。徐晧這種情況,就得娶個心寬的姑娘,否則進門后天天跟一個死人計較,日子能過好才怪。
“阿璇還記得那姑娘長什麼樣子嗎?”傅容笑著問女兒。
阿璇撓撓腦袋,對著亭子外面的人道:“她穿了條紅裙子……”
傅容瞅瞅外面,美人們幾乎都穿了紅裙子,深淺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