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過去,黃昏時分,衛昭送小皇上回了慈安宮。
“瑜兒病養的怎麼樣了?”太后關切地詢問侄子,“這兩天你娘去莊子上看過嗎?”
提到唐瑜,衛昭心里一片酸澀,表妹不要他了,恐怕也不想他過去,但他忍不住,她病了,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住在莊子上,哪怕只是站在窗外聽母親與她說話,他也必須去看她,不然他心難安。
“回皇姑母,我娘打算明天過去,我想告天假,護送我娘。”心里苦了,衛昭臉上再無以前提及心上人的難為情與喜悅,平平靜靜的,倒顯得穩重了幾分。
太后喜歡侄子穩重,然而想到侄子穩重的原因,她嘆口氣,命人將早就準備好的兩盒藥材端了過來,“我就料到你們娘倆惦記瑜兒,放心去吧,還有,這是我對瑜兒的一點心意,阿昭幫我捎帶過去。”
衛昭點點頭,接過兩盒木匣,告辭離去。
太后端坐在椅子上,笑容漸漸淡去,打發宮女們下去,低聲詢問兒子:“你皇叔可說他為何耽誤了早朝時間?”
今早宋欽遲遲沒有上朝,她緊張地坐立難安,以為宋欽毒發了,結果就在她熬過一刻又一刻幾乎篤定宋欽真的暴斃而亡時,宋欽竟然出現了,那種滿懷希望又瞬間跌落谷底的滋味兒,如果可以,太后想殺人,唯有殺人,才能一泄心頭之恨。所以她寫了封信,藏在藥盒的夾層了,指使柳嬤嬤快點查明唐瑜在王府到底做了什麼。
宋謹搖搖頭,奇怪道:“他說他偶感風寒睡過頭了,侍衛沒敢叫他,可兒臣瞧著,他氣色比以前還好。
”
太后暗暗攥了攥帕子,得了美人,晚上睡得好了,當然氣色好,可他為何沒有中毒?是剛碰唐瑜,還是唐瑜忘了用胭脂?
~
端王府。
宋欽照舊打發了三公主,換過衣服直奔后院。
唐瑜心急與柳嬤嬤對質,盼了宋欽一天了,可這會兒男人真的回來了,唐瑜又想到了早上他出發前的那個吻,不免有幾分別扭,出去接人,眼簾低垂,不敢看他,倒是元寶膽子大了,瞅瞅宋欽,沒再往主人身后躲。
宋欽牽了小姑娘的手,沉默地往屋里走去,明溪明湖識趣地守在堂屋外面。
進了次間,宋欽坐到榻上,手上一用勁兒就將耷拉著眼皮的小姑娘拉到了他這邊。唐瑜腦袋險些撞到他胸膛,低頭看見自己卡在他腿間,臉紅了,有些慌亂地道:“王爺,王爺是先用飯,還是先帶我去見柳嬤嬤?”
“本王想了你一日,而你只惦記那個柳嬤嬤?”宋欽抬起她下巴,審視地盯著她眼睛。
唐瑜抿唇。
宋欽直接親了下去,這一次比早上急切,發出了聲音。唐瑜第一次聽到那聲音,尷尬得不行,可他手緊緊按住她背,她無處可躲。他親夠了,按著她腦袋貼在他胸口,唐瑜輕輕地喘著氣,腦海里一片茫然。
她不懂為何會這樣,如明溪所說,她才進府今天,短短幾天就不反感他的碰觸了,因為感激一個人,做這種事情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要等天黑侍衛才能抓她過來,瑜兒別急。”做了親密的事,想冷聲跟她說話都狠不下心,宋欽輕輕親她的腦頂,免得她總惦記柳嬤嬤。
他又喊她瑜兒,唐瑜不習慣,腦袋埋得更低了。
她別扭,宋欽壓下身體的悸動,見她這樣,忍不住又對著她耳朵喚了聲。
唐瑜身體顫抖,宋欽再難壓抑,猛地將人提到榻上,她驚呼一聲要起來,宋欽霸道地壓住她,捧著她臉親了起來。這樣的美人,這樣嬌氣可人的小姑娘,每次看到她,宋欽都會生出一股沖動,要將她從里到外糅個遍。
宋欽二十七了,以前沒有看得上的女人,自然不會動欲,現在發現了一個,小姑娘還嬌嬌軟軟地躺在他身下,宋欽已經連續忍了幾晚了,今天她態度終于軟和了點,宋欽突然不想再苦著自己。
呼吸急促,宋欽再次捉到了她口中的丁香,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驟然嘗到葷腥,那動作怎麼都說不上溫柔。唐瑜皺眉,沒再惡心到想吐,但也極其地不適應,可想到宋欽要她進府就是為了做這個,她閉上了眼睛。
親完臉,是脖子……
他的手忽然攥住她,唐瑜痛地吸了口氣,他沒聽到,臉埋在她脖頸,隨心所欲一通亂揉。
唐瑜咬緊嘴唇,不想哭,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那難忍的痛楚,落了淚。
一陣一陣的疼,沿著心口蔓延,唐瑜忽然想到了衛昭,那個她瞪一瞪眼睛,他就老老實實不敢再動壞心思的男人。她與衛昭沒有緣分,唐瑜死心了,可她心里舍不得,衛昭對她那麼好,如果是衛昭,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她,他會小心翼翼地賠不是,事事聽她的。
但她并不怪宋欽,衛昭處處體貼,待她如珠似寶,那是因為衛昭喜歡她,宋欽或許也喜歡她,但宋欽喜歡的是她的姿色她的身體,他只是想占有她,他是攝政王,他可以對他看上的所有美人提出同樣的要求,然后因為將她們看成他的女人,會縱容會憐惜。